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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看到徐離晟在聽了炎楓的話後,眉頭微皺,水珄的心立刻慌了,生怕徐離晟的情緒被影響,顧不得深思,急忙招手喚出體內的靈物,叫道:「冰魄我給你,不許傷他!」
見水珄慌了神,炎楓很得意,他們爭鬥了幾百年不分勝負,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這麼輕易的讓水珄低頭,得意同時,對徐離晟的存在又充滿了好奇,說:「君子一諾千金,那是當然。」
冰魄如玉如珠,在水珄掌心發出淡淡的碧綠色靈光,映亮了周圍的黑暗空間,徐離晟看著一身殺氣的水珄,還有他手中的靈物,表情充滿驚訝。
從他被炎楓捉住到水珄追來,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他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麼會做出許多超乎尋常的舉動,更別說弄明白前因後果,但他看得出那顆玉色珠石對水珄很重要,趁炎楓注意力轉移,他悄悄把手移向褲子口袋,取出放在錢包夾層里的手術刀片。
炎楓的眼神一直放在冰魄上,見水珄將冰魄扔過來,他正要去拿,忽覺胸口劇痛傳來,原來是徐離晟趁他沒防備,用手指夾住刀片狠狠劃在他的胸前。
普通刀片對炎楓造不成傷害,但徐離晟常年在手術台跟死神打交道,身上有股連惡鬼都為之膽怯的正氣,尤其心臟部位是人體命脈,人也好鬼也好,都無法脫離命脈控制,炎楓完全沒把一個人類放在眼裡,失了防備,被徐離晟一擊即中。
疼痛讓炎楓拿冰魄的動作猛地停滯,徐離晟趁機跑開,想脫離他的控制,誰料炎楓立刻緩了過來,他被徐離晟的偷襲弄得大怒,一甩手,頓時赤紅烈焰飛卷,向徐離晟罩下,水珄已經趕了過來,他怕徐離晟被兩人的戾氣波及,不敢以水御敞,急忙抱住徐離晟凌空一旋,以後背抵禦烈火,之後才以法力引水,頓時銀浪翻湧而出,將烈火阻住。
後背被陰火燒灼,水珄忍痛抱著徐離晟落到地上,還好冰魄隨他上百年,認主返回,但炎楓也隨即追了過來,水珄看到赤光逼近,急忙將徐離晟擋在身後,御水為劍,撥開了逼來的火光。
水珄受了傷,氣力不足,在炎楓烈火逼迫下不斷倒退,徐離晟就看到空蕩蕩的停車場上忽明忽暗,水火兩道寒光夾雜在一起翻滾騰躍,瞬間地上溢滿了冰水,很快牆上的火警鈴也震天般的響了起來,但隨即就被兩人揮來的戾氣擊得粉碎,停在空地上的幾台車輛遭受無妄之災,在火光和冰水的雙重擊打下,很快就面目全非。
徐離晟緊張地注視著,心裡卻覺得越來越不舒服,水珄和炎楓打鬥時散發出的戾氣強烈影響到了他,頭暈暈沉沉,想找個僻靜角落避開,忽聽轟隆巨響傳來,停在他身後的幾台車被怪異力量牽住,像諾骨牌一樣橫向移動,一台推一台,以瘋狂速度向他衝來,還好旁邊的鐵筋石柱緩衝了一部分力量,徐離晟急忙向旁邊躲避,水珄也看到了,閃身躍到他身邊,在車輛逼近的瞬間,堪堪將他帶開了。
幾台車依次撞在了對面牆上,劇烈撞擊下灰塵四溢,水珄本能地眯了下眼睛,幾乎與此同時,炎楓的火光便到了近前,他急忙一手拉開徐離晟,一手回擊,火色戾氣被盪開,但隨即炎楓的劍光便抵在了他的咽下,笑道:「你輸了!」
兩人法術相當,只是水珄心有旁騖,讓炎楓有了偷襲的機會,不過他剛笑完,就聽旁邊有個聲音冷冷道:「未必!」
寒光閃動,當看到一柄銀亮的刀柄抵在自己胯下時,炎楓頭皮突然有些發涼,徐離晟剛才被水珄帶著摔倒在地,見情勢危急,急忙傾起身子,手探出,刀鋒指著炎楓的要害,他將刀柄握得很緊,柄上嵌的手術刀片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寒氣通過薄薄的刀片傳達給炎楓。
「不想當太監,就馬上滾!」徐離晟冷聲喝道:「不過如果你想挑戰那玩意兒的再生功能,我可以成全你!」
炎楓死死盯住徐離晟,第一次臉上失去了笑意,他很想知道這個凡人究竟哪來這麼大的膽子,敢這樣挑釁自己。
剛才徐離晟的刀片劃到了他,雖然沒對他造成傷害,但被刺中的感覺不那麼好受,如果傷的是那裡的話,就算沒事,也有損他的聲譽,而且剛才一番爭鬥,他也受了傷,要是現在用法力將徐離晟震開,水珄一定會趁機給他致命一擊,所以不管怎樣,吃虧的都是他,他又不是真對冰魄感興趣,何必弄得兩敗俱傷?
正想著,遠處傳來修道者的罡氣,炎楓氣得啐了一口,該死的道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時候找他的麻煩,眼珠一轉,臉上再度綻開微笑,對水珄說:「不愧是你選的人,有點意思,不過兩個打一個,勝之不武,有時間我們再較量。」
說完,身形陡然向後躍去,半空中化作一團赤光,幾道翻躍後便消失在夜空中,迫人的陰氣消失了,徐離晟鬆了口氣,終於支撐不住,手術刀脫手滑落到地上,寂靜空間裡傳來金屬碰撞後清脆的回音。
「少爺你怎麼樣?」
水珄見徐離晟臉色蒼白,生怕他有受傷,不顧得自己身上疼痛,急忙問道。
徐離晟還沒回答,就看到遠處人影閃動,一身青色道袍,很快就到了近前,似乎是在鄉下見過的小道士,當初只當他在說笑,此刻見到,心中突然有種很怪異的感覺,眼神掃過水珄,心裡一動,以飛快的速度站起來迎上去,在鍾瑤走近之前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