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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下人們的議論,風四隻當沒聽到,燕奕委屈?他樂和得很呢,天下最跋扈暴戾的匪盜都被他遊刃於掌中,更何況幾個小小的貪官奸商,跟那些傢伙打成一片的同時,暗中不知使了多少絆兒,那個想把女兒引薦給自己的淮南知府不是沒幾天就離任了嗎?臨走燕奕還跑去相送,大家都說瑞王妃重情,只風四在心裡冷笑,覺得燕奕不入仕,真是永嵊之大幸。
不過,人生若沒有燕奕相隨,一定會很無趣吧,就像這幾日。
臨近年關,燕奕暫回天道總舵打理事務,沒有他,府里似乎冷清了許多,一些酒宴應酬也得自己親力親為,往年他總以公事為名遠離王府,不過今年托燕奕的福,永嵊匪賊盡絕,偶爾有流寇,沒等他出手就消失了,想也知道是燕奕的手段,弄得他差事越來越少,想出府辦差都找不到藉口。
這晚,風四從府衙回家,很意外的發現燕奕居然回來了,幾天不見,突然感到很想他,對方似乎也有同樣感覺,抱住他,好一陣子不放。
「你不是說過年再回來嗎?」風四問。
「想你啊。」燕奕回答的理所當然。
其實是放心不下,自家王爺太招人,做事又不要命,雖然在他身邊安插了自己的心腹,不過還是擔心,於是匆匆去,匆匆回,並決定下次回天道時,要帶著風四一起去,省得自己總兩邊跑的辛苦。
「你有沒有想我?」他問。
怎麼會不想呢?風四本能的想點頭,不過抬眼對上燕奕笑謔的目光,心一動,把話又咽了回去。最近這位準王妃愈來愈放肆,在自己身邊任意安插眼線,連去衙門身後都暗隨幾個保鏢,說幾次他都當耳旁風,再稍給好臉的話,之後就更難駕馭了。
「四兒好狠心。」見風四不言語,燕奕湊到他耳邊抱怨。
手很放肆的在自己腰間摸索,端看他眼中笑意,風四也知他在動什麼腦筋,小別勝新婚,被他那魁岸身軀抱住,嗅著屬於他的氣息,心開始莫名的悸動恍惚。
耳垂一熱,卻是被燕奕的雙唇輕咬住,糯吸入口,風四身子微顫,心悸的感覺在瞬間傳向全身,跟著下巴被抬起,燕奕的淡紫輝瞳溫柔看著他。
有些不知所措,風四臉頰暈紅,慌忙垂下眼帘,看到他這反應,燕奕笑了,剛才他只是單純的調情,沒想到四兒的回應會這麼可愛,他的精明冷靜只限於辦案,在情事上就像雪花宣般潔淨,永遠如處子少年的青澀敏感,讓自己忍不住去愛憐疼惜,還有,沉迷。
心動了,單純的調情化作實際行動,撫摸著風四垂下的青絲,燕奕小心吻上他的唇角,發出邀請:「也許今晚我們有許多事可以做。」
暖褥溫柔的承載了兩人的重量,跳躍的燭火,靜謐的夜晚,是屬於有情人的空間,接受了燕奕的親吻,風四有些不安,轉頭看外間,道:「阿寶會來。」
「我讓他去找劍清了。」匆匆趕回家跟四兒親熱,他怎麼可能讓小豆丁來摻和?早把那小傢伙發配給徒弟了。
親吻著風四的臉頰,肌膚淡涼,透著玉般的清爽質感,那份清淡體香迷惑了他,呼吸開始低促,燕奕扯開風四的衣帶,探手進去,在他胸腹間遊走,同時吻住他的雙唇,擄取屬於自己的氣息。
風四身軀在撫摸下發顫,眼神泛起迷離光彩,忽然胸前一痛,被那隻不安分的手掐住,輕輕擰動,頓時一陣痙攣在體內泛濫,他本能的蜷起身子,呻吟出聲,矜持在燕奕的挑逗下輕易掉盔卸甲,他揮手想撲滅燭火。
手被擋住了,燕奕笑著看他,「光下更有情調,我喜歡看四兒動情時的模樣。」跟平時的沉靜冷清截然不同,動情時的風四水一樣的溫柔,全身都透著引誘色味,卻單純的經不起一點兒挑逗,甚至不知該怎麼控制自己的情慾,所以,牽引風四的感覺,看著他被自己撩撥得沉醉其中對燕奕來說,也是調情的一種。
自然明白燕奕的心思,風四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可惜場合用錯了,若在公堂之上,那一瞪足以威嚇四方,可惜到了床第,泛著迷濛水光的眼神演繹出的卻是一抹旖旎風情,被他瞪住,燕奕不僅不怕,反把那眼神自動歸結為挑逗,索性變本加厲的撫摸舔舐。
雙唇再次被緊緊擄住,舌探進風四口中逡巡,在激烈尋求他的回應,壓抑了幾日的情慾輕易被提了起來,風四輕喘聲中回應著燕奕的熱情。
「四兒,你喜歡我嗎?」吻吮中恍惚聽到燕奕的輕詢,風四訝異的抬起眼帘,不明白他怎麼會在此時提出這種問題,卻見燕奕看著自己,輕聲問:「如果我們早年沒有過交集,你會那麼輕易接受我?甚至替我赴死嗎?」
看著那紫眸里流露的些許惆悵,風四的心突然一緊,是自己平時的冷淡讓燕奕不安嗎?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並不等於不在乎燕奕,誰知道這個睥睨霸氣的傢伙偶爾也會為某些事糾結,想到事情的主因是自己,風四歉疚中還有些開心,他笑了,反問:「如果我不是四皇子,不是你記憶中的小瑞,你會喜歡我嗎?」
「當然,我喜歡你是在知道你身份之前!」只是在知道他是小瑞後,那種喜愛變得更強烈而已。
風四伸手取過束在燕奕發間的那個小小玉墜,端詳它,似乎憶起許多年前兩人結伴遊玩的情景,彼此沒有心機利益,只是單純的友情,那是在經歷了許多變故後他才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