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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聽你的,以後多多收錢!」
開心大喜,他就知道沐青的想法永遠跟別人的不一樣,不過,他喜歡!
走了一段路,開心把所見的暗記連接起來,讀懂其中的意思,於是直奔附近一家紅門宅院,有人在聽到他有節奏的敲門聲後,把門打開。
「主子在裡面等你。」
守門的老者看看沐青,開心剛想解釋,離雪從後面跟上來,搶著說:「是自己人。」
痛恨自己的風頭再次被人搶走,開心忙將沐青拉到身旁,點頭鄭重道:「自己人!」
宅院有些陳舊,卻很雅致,進了裡面,開心跟幾位同門打了招呼,就拉沐青直奔廳堂,他師父鐵戰正在廳堂里看信。
「師父!」開心進去,清脆脆打了聲招呼,看到他,鐵戰冷峻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鐵戰是江湖上最大的情報組織暗影的主子,當年他去宮內查探消息時受了傷,被開心所救,見開心天資不錯,鐵戰便收他為弟子,加入暗影,成了暗影在宮裡的一條線。
事實證明鐵戰眼光獨到,這些年靠著開心的機靈聰明,情報生意在宮裡做得風風火火,只可惜他生性懶散,對練功怎麼都提不起興趣,鐵戰努力傳授了幾年,在發現毫無用處後,只好自動放棄。
「師父好,師父請喝茶,師父近進來腰腿還痛嗎?我替您捶捶。我聽說師父最近來了京城,不知城裡有什麼大事發生?徒兒被人追殺,差一點兒就回不來看您了。」
在住外人面前,開心永遠是機靈可人的乖乖子,上前倒茶捶背,伺候的殷勤之極。
鐵戰不答,一雙厲目看向沐青,早在半年前開心救了沐青時,他就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不過沒妨礙到暗影行事,他便一直沒出聲,可是最近開心跟沐青的關係一日千里,光是兩人扮夫妻的線報他就收到了一大摞,現在又見他們舉止親密,自己的小弟子眉間更是一片春意,其關係到何種程度,不言自明。
冷眼打量沐青,質樸淡雅的少年,雙瞳如墨,不含半絲塵垢的清亮,容貌似乎並不十分出眾,但一見之下,便令人難以忘懷。
「師父,這就是木頭啦,我的……僕人。」
「情人!」
兩道話聲同時響起,看著沐青不亢不卑的一張白板臉,開心大窘,不知他是故意那樣說,還是真在犯笨。
好在鐵戰並未在意,只問:「幾成?」
「十成!」鐵戰問的是信譽度,開心給的當然是足足的十成,人是自己選的,少給分那不是打自己嘴巴嘛。
離雪在旁邊看的無聊,悄悄退到角落裡,鐵戰也沒有再問下去,將桌上那封信遞給開心。「我進京是為了此事,沒想到會看到你被人追殺的暗記。」
開心接過信,見上面寫道:「速查三皇子聶珽之身份,細微消息皆可,時限兩個月,酬金一萬金。」
字跡犀利遒勁,顯然是出自男子之手。
「一萬金,真是大手筆,難怪能請得動師父了。」
「我親自來查並非單單為錢,而是對委託人有些好奇,連當今聖上都承認了聶珽的身份,為何他要多此一舉去追查?」
「他的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個委託人是誰。」開心將信扔到桌上,猶豫了一下,緩緩道。
「你知道?」
「嗯,這筆跡是出自唐門門主唐潛之手。」
唐潛的筆跡記他不會忘記,讓他驚訝的是,唐潛除了跟二皇子有聯繫外,對三皇子也感興趣,那他來京城的目的便更耐人尋味了。
鐵戰臉上露出驚異之色,點頭道:「若是唐潛,那倒可以說得過去了。」
「師父為什麼這麼說?」開心問的很平靜,但微微彎曲的手指泄露了他的緊張,沐青看在眼裡,上前將他的手握進掌心。
不知道開心為什麼緊張,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有什麼風雨,他會為他擋。
「陳年舊事了,二十多年前,我們的太上皇有位非常寵愛的妃子,叫蕭月藍,名封燕妃。」
燕妃的名字開心知道,她是聶珽的生母,據說是中毒而死,當時襁褓中的聶珽也中了毒,太上皇怕他再被傷害,所以暗地將他送出宮。
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叫道:「那毒不會是出自唐門吧?」
「正是,並且燕妃亡故那夜唐潛曾在宮內出現過。據說蕭月藍是唐潛青梅竹馬的玩伴,唐潛很愛她,可她卻入宮為妃,後來唐潛也為了門主之位,娶了別的女子為妻,燕妃過世後,唐潛自暴自棄,整日流連花街柳巷,他妻子不堪忍受,憤而自殺,之後他再未娶妻,只怕對燕妃仍存愛意。」
「既然唐潛喜歡燕妃,為什麼還要下毒殺她?如果真是他下毒殺人,太上皇為什麼會放過他?」
「情一個字,可害人不淺,你將來自會明白。」
鐵戰眼神掃過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道:「不過我說的都是傳言,暗影做的只是搜集消息,至於其中真相,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唐潛不惜重金請暗影尋查聶珽的身份,又親自趕來京城,難道是想再次下毒殺人嗎?究竟對一個人要抱有多大的仇恨,才會這麼一次又一次想置他於死地。
開心心潮翻湧,好在那隻厚實手掌直握著他的手,為他消減那份震驚。
他將自己被追殺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聽完後,鐵戰臉上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