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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霽景皺眉道:“師父如此做,必然有師父的道理。”
“你……”花淮秀原本還想說什麼,但見他一臉嚴肅,好似隨時會翻臉,只好轉移話題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查?”
樊霽景道:“既然仙蓮劍法只有大師兄他們會,我便先問問他們。”
花淮秀抱胸道:“宋柏林和吳常博當初一口咬定你師父死於仙蓮劍法,似乎對仙蓮劍法也很了解。”
樊霽景吃驚道:“你的意思是說?”
“我的意思是說,”花淮秀眼睛往四周一掃,“我覺得你們九華派的人都不正常。”
樊霽景道:“不正常?”
花淮秀道:“按理說,自己的師兄師父死了,應當悲憤欲絕才對。縱然不悲憤欲絕,也該悲傷才是。可你看看,這山上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為步掌門的死傷懷?”
樊霽景道:“師叔和師兄弟從來都不是喜怒形於色之人。”
花淮秀盯著他直皺眉。
“怎麼了?”樊霽景摸摸自己的臉。
“小時候還不覺得……”花淮秀眉頭越皺越緊,“你長大後怎變得這麼木訥迂腐?”
樊霽景正色道:“因為我懂事了。”
花淮秀沒好氣道:“我寧可你一輩子都不懂事。”
樊霽景想了想道:“或許等表哥有一天長大變明白了。”
花淮秀二話不說,沖回房間抓來茶壺又衝出來準備砸他。
可惜原本站在這裡的人已經回房了。
花淮秀走到門口,抬手剛要敲門,房內突然一黑,然後是悉悉索索地上床聲。
“……”
花淮秀鬱郁地回房放好茶壺,也準備上床睡覺,腦海突然閃過一抹靈光——
樊霽景是練武之人,他剛才又沒有刻意掩藏腳步聲。照理說,樊霽景應該能聽出他在門口的吧?
花淮秀氣得咬牙,大步衝到兩屋共用的那堵牆邊重重地捶了一拳。
……
然後熄燈,上床,蓋被……
揉手背。
真兇未明(五)
樊霽景說到做到,第二天便去找關醒等人了解案情。
花淮秀吃完早飯趕到的時候,朱遼大正對著樊霽景橫眉豎目,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
關醒和施繼忠沉默地坐在一旁。
上官叮嚀焦急地站在朱遼大身後,想去拉朱遼大,卻又畏畏縮縮有所顧忌。
樊霽景一本正經道:“還請二師兄言明當時身在何處,以消除嫌疑。”
朱遼大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若我不說我當時在哪裡,你就要誣賴我殺的師父?”
“我並無此意。”樊霽景頓了頓,在朱遼大以為他要鬆口時,又道:“還請二師兄言明身在何處。”
朱遼大氣得臉色發白,“殺人總有緣由,我為何要殺師父?”
“對啊。為何呢?”花淮秀悠悠然地走過來,在他面前站定,認真地看著他道,“這究竟是為何呢?”
“我沒有殺師父。”朱遼大一字一頓道。
花淮秀道:“兇手也一定會這麼說。”
朱遼大的臉漲成紫紅,眼珠一瞪,微微外凸,“你這是什麼意思?”
花淮秀波瀾不驚道:“就事論事。”
關醒終於站出來道:“二師弟,師父已然過世,你有何難言之隱,但說無妨。”
朱遼大額頭青筋突起,猛然丟下一句“你們愛信不信!”便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上官叮嚀看看他離去的背影,又看看留在原地的眾人,猶豫不決。
關醒道:“師妹,你去看看吧。”
上官叮嚀如釋重負,追了上去。
花淮秀若有所思道:“莫非……”
關醒頷首道:“正是。”
……
樊霽景茫然地看著他們,“莫非什麼?”
施繼忠伸出左手道:“二師兄。”又伸出右手,“四師姐。”然後啪得一聲合掌。
樊霽景恍然道:“一拍即合?”
施繼忠沖他伸出拇指。
“不過,”樊霽景仍舊皺眉道,“一拍即合什麼?”
“……”施繼忠拇指屈起。
花淮秀無奈道:“一男一女,一拍即合,合二為一……”
“咳咳。”關醒乾咳。
樊霽景終於領悟,一臉的震驚。
關醒道:“若我沒有猜錯,當時二師弟應該是與四師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