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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宋柏林低喝道。
吳常博打圓場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兇手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誰都知道這話只是安慰。
世上未破甚至未被發現的案子多如過江之鯽,更何況步樓廉此案實在太過蹊蹺,之前又沒有任何徵兆。
花淮秀回房一路腦海都還盤旋這樁案子。
如果不能從兇案本身下手,那麼只能從……
他猛然回頭,見樊霽景正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你跟著我做什麼?”花淮秀冷著臉問。
樊霽景道:“我想和你談談。”
“談?”花淮秀挑高眉峰,“和我這樣杞人憂天的人有什麼好談的。”他嘴上說得不客氣,心裡卻不停地猜測著他準備談什麼。莫不是剛才自己為他作證來感激的?想到這裡,他面頰不禁鬆了松。
“只要表哥保證不將師父過世的消息宣揚出去,我想請師父准許你下山。”
樊霽景的話將迅速將花淮秀準備上揚的嘴角打壓了下來。他瞳孔幾乎憤怒成冰,“你再說一遍。”
樊霽景緩緩開口道:“只要表哥保證不將師父……”
不等他說完,花淮秀的拳頭已經朝他的臉揮去!
樊霽景頭微微一偏,用手抓住他的拳頭。
“放手!”花淮秀瞪著他。白皙的面頰被怒火燃得通紅,明艷如三月盛開的桃花。
樊霽景眸中隱隱有波光流動,嘆氣道:“表哥……”
花淮秀目光不斷地瞟向被抓住的手上,“放手。”
樊霽景只好鬆開。
花淮秀毫不猶豫又是一拳。
樊霽景下意識地又抓住。
四目相對。
花淮秀恨聲道:“你非要抓住嗎?”
樊霽景道:“如果你不打的話。”
花淮秀沉默了下,道:“放手吧,不打了。”
樊霽景放開手。
花淮秀一腳踩在他的腳面上,撇嘴道:“我這次用踩的。”
樊霽景無奈地望了眼踩出一個明顯腳印的靴子,“表哥。”
“跟我來。”花淮秀不等他說出更讓他心煩的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樊霽景嘆了口氣,只好跟在他身後。
花淮秀拿出茶具,又開始折騰起來。
樊霽景站在一旁。
花淮秀慢悠悠道:“既然不能從兇案本身下手,那麼我們就從兇手的動機下手。”
樊霽景微微一愣道:“最有動機的不是我嗎?”
花淮秀沒好氣地等瞪了他一眼道:“你就這麼想當兇手?”
“我只是……”
花淮秀不等他說完,逕自截斷道:“你不覺得你師弟和師叔對你師父的死都太過於冷淡了嗎?”
樊霽景凝眉不語。
“一邊是同門手足,一邊是授業恩師,他們卻表現得好像陌生人一般,”花淮秀目光一凝,“這其中必有原因。”
真兇未明(七)
樊霽景道:“表哥,這是九華派的事情,你畢竟是花家人……”
“九華派的事?”花淮秀冷哼道,“如今整個九華派稍微有點頭臉的人物都有嫌疑,你讓誰查?”
“我……”樊霽景張了張嘴巴,剛想毛遂自薦,就被花淮秀截斷道,“你莫要忘記,我上次推斷的結果,你是最有動機的人之一。”
樊霽景訥訥道:“可是表哥剛才還為我作證……”
花淮秀眯起眼睛道:“所以你現在是過河拆橋?還是你準備去找那個陰山派的作證?”他猛然收口。
樊霽景驚訝地看著他道:“表哥你……”
花淮秀惱羞成怒道:“我才不管你與那個鄭風是什麼關係。”
樊霽景道:“我與他只是同路同行。”
花淮秀盯著他,似乎在掂量話中的真假。
樊霽景只好一動不動地任由他看。
看了半天,花淮秀總算滿意,轉移話題道:“總而言之,九華派想要查出殺掌門的兇手,我想要早日離開九華山,所以我必須早日查出殺你師父的兇手。”
樊霽景想反駁,但花淮秀直接送了一杯滾燙的茶過來。
他接過來,手掌用內勁將茶冷卻下來。
花淮秀挑眉道:“你的內功比你的招式要好得多。”花家財雄勢大,從來不缺武功秘籍。花家缺得是能練成絕世武功的人才。所以花家人的武功雖然不高,但眼光卻很好。
樊霽景道:“九華派只有一套內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