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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為何?”花淮秀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這九華派的每一樁事都與那個已經死去的步樓廉有關。在他生前,這一樁樁的事情都像種子一樣被埋在土裡,等他一死,這些事便抽芽見天日了。
樊霽景道:“師父說是扁師父生性與世無爭,所以不喜在門派里走動。”
“你們門派有什麼好爭的?”花淮秀覺得步樓廉這句話,話中有話。
樊霽景第一次聽步樓廉說這句話的時候倒不覺的如何,如今被花淮秀這樣一提,也覺得有幾分古怪。
花淮秀搖了搖頭道:“我總覺得我們好像還沒有抓住真正的線頭。”
“真正的線頭?”
“比如……”他頓了頓道,“兇手究竟有幾個人。”
樊霽景愣住。
“又比如……”
一個九華守山弟子匆匆走來道:“樊師兄,花公子。”
樊霽景最近有些草木皆兵,緊張道:“出什麼事了嗎?”
九華守山弟子道:“外面有位姑娘想找花公子。”
“姑娘?”花淮秀兩條秀美糾結至一處。
樊霽景問道:“那位姑娘姓什麼?”
九華守山弟子道:“呂。”
真兇未明(九)
他一提這個姓,花淮秀就知道對方是誰。
樊霽景見他煩躁地皺眉,關切地問道:“是朋友?”
“不是我的朋友,是林香晴的朋友。”
樊霽景納悶道:“林香晴是誰?”
“禮部侍郎的千金。”花淮秀朝他撇了撇嘴角。
樊霽景會意道:“你的未婚妻?”
“與我何干?只是我父親一廂情願而已。”花淮秀見他神情泰然自若,並無半點不悅,心裡不由生出一股悶氣,“你難道不覺得不高興?”
“不高興?”樊霽景疑惑地看著他。
花淮秀眯起眼睛,“難道很高興?”
“很高興?”樊霽景更疑惑了。
花淮秀沒好氣道:“你只會鸚鵡學舌嗎?”
樊霽景委屈道:“我不知你所指為何?”
“……算了。你同我去見她。”花淮秀說著,就拉著他的手往外走。
“同去?為何?”樊霽景問歸問,腳步還是乖乖地跟著他走。
花淮秀道:“勸架。”
樊霽景失笑道:“呂姑娘只是女子。”
“她是將門千金。”
樊霽景遲疑了下,道:“你不會還手的吧?”
花淮秀回頭瞪了他一眼,“難道你希望我傻乎乎地站在那裡被她打?”
“你可以跑。”
“總要有人攔住她,我才能跑。”
樊霽景不說話了。因為他發現無論自己怎麼說,花淮秀都能比他說得更加有道理。至少,他聽起來是這樣的。
呂姑娘本名呂清藤,與林香晴是相交多年的閨中密友。
雖然花林兩家聯姻之事還未大肆宣揚開來,但在幾個有交往的世家之間卻是心照不宣的。所以,花淮秀雖然搶在花家下聘之前溜走,但林家依然是丟了面子的。
呂清藤這次來,就是來討個公道。
花淮秀和樊霽景還未進門,就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從裡面透出來。
花淮秀輕聲道:“聽說她擅長劍法。”
樊霽景奇怪地看著他,道:“難道你還要與她比劍?”
“我只是提醒你。”
樊霽景腳步一踏進大門,就知道他為何要提醒他了。
因為一把明晃晃的劍正不由分說地朝花淮秀襲來。
樊霽景想也不想,直接拔劍將她的劍擋住。
呂清藤出劍時,一心只能想著快、狠、准,並未看清來人。等看清花淮秀的臉之後,不由有剎那失神,但失神之後,卻是更加的憤怒。
自從雪衣侯薛靈璧與馮古道在京城鬧得滿城風雨之後,她便十分排斥外貌好看的男子。偏偏花淮秀的外貌不但好看,簡直絕美。所以她的殺意在稍稍停頓之後,更成倍翻湧。
“姑娘。”樊霽景皺眉道,“此處是九華派,還請姑娘收起兵器。”
呂清藤冷笑道:“我不收又如何?”
“那就莫怪樊霽景無禮。”他說著,手腕翻轉,劍如旋風般旋轉起來,只聽叮得一聲,呂清藤手中之劍便被卷得飛了出去,釘在房樑上。
呂清藤到底是練武之人。樊霽景一出招,她便知曉自己的武功與對方實在差距太大,再戰也是徒勞,便憤憤一跺腳道:“你們究竟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