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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輕,可能不知道,我國從上世紀□□十年代開始一直有這方面的人機計劃,這個計劃最早被稱為『秦江英雄計劃』,從廣州,河北,內蒙多地的各個城市中選取最有天賦駕駛秘密機的准英雄加入國家隊伍,分散在各種城市角落用以保護頭頂上這片天空的秩序和安定,防禦天體異常事件發生,因為不能向身邊的任何親人隨意泄露自己的身份,只能通過國家內部共享系統接受任務,這些人又被稱為……『城市英雄』。」
「……」
「在四五年前,中國航天局名下曾有一隻很出色的作戰隊伍,只可惜因為頭頂這些『天神』的存在,現在這些人大多已經葬身在沙漠犧牲不在了,但『城市英雄』這個存在依然不容小覷,誰也不知道我們的對面這些年到底藏了什麼底牌,不過,我想你應該有信心能完全應付下面的一切吧?」
這麼語氣不明不白地話說著,眉毛皺緊著的孫姓研究員也不置可否地對前面那金屬義肢女。
面無表情的金屬義肢女一言不發,但無機質的黑色眼神在完全機械服從性地轉動了一下後,還是自沙啞的嗓子眼裡發出了一聲冷冰冰的『收到』。
見狀,那眼神冷漠嚴厲的中年男子也似乎覺得有些滿意了。
當下感覺到車內越發嘈雜的音樂體貼蓋住了大多數外頭車輛的噪音,這眯了眯眼睛的孫研究員只捏了捏自己的後頸皮膚,又一臉思索地望向窗外突然開口道,
「說起來,之前從機場出來後,陳臻博士和他的伴侶現在人到哪兒了?」
問出這個問題時,這個孫研究員也順勢抬頭地看了看前面的那面懸掛在空中半透明藍色光屏。
畫面中赫然顯示著一個黃色小點的存在,肉眼可見的似乎是正在半路上行駛中。
「在開車去往市區,和兩個我們計劃外的人員一起,預計他們晚上會一起用餐。」
聞言,遵照在車子裡安裝的竊聽設備顯示的監視內容,那名金屬義肢女也冷冰冰地回答了對方的話。
「哦?還有兩個?剛剛只顧著說話我都沒來得及注意,那除了和他一同回國的除了那個名叫陸一鳴的小子,另外兩個又是誰?」
「一個是符氏財團目前的繼承人,符白龍。」
大概是符白龍的名字真的很出名,這位並不涉及商圈的孫研究員一時也驚訝地挑了挑眉,但在一般人的印象里,符氏一直都只在金融圈混跡,這麼多年來與政府從來走的不近,想來對他們構成的威脅也不會太大,所以他只緊接著往下問道,
「嗯?符氏的公子哥,他原來和陳博士認識,這倒是有些稀奇,聽說是個爹媽死了之後,出了名荒唐的花花公子,倒是目前還沒正式見過,那後面還有一個呢?」
「一個叫李邪的市井混混。」
義肢女這麼冷冷地回答著,上方半透明光屏中也出現了兩個一前一後的身影。
畫面中,只露出半張冷淡側臉的符白龍正在前方單獨快步走著,黑著臉的樣子一看就心情不是很好,在他的半步之後,另有一個打扮的很流里流氣的男人勾肩搭背地跟著陸一鳴。
一眼望去,那個打扮地像街頭流氓一樣單手插兜的男人個子生的很高,身材勁瘦,肩寬腿長,身上是一整套褲衩背心大花T恤,松松垮垮的褲子上還掛著串土裡土氣的金鍊子,手臂上還有一串不太起眼的紋身。
可就是這麼個混混一樣不起眼的人,竟然在義肢女的監視下因為完全背對鏡頭全程沒有拍到一張正面照。
更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他有意還是無意的,只要是他和沒骨頭地開始出現陸一鳴身邊,這些圍繞在機場周邊的電子監控設備就沒辦法抓拍到對方的任何一張照片。
從頭到尾,竟真的沒有一張能看清楚這兩人正臉的照片留下。
「混混?這麼巧?那這人的底細你都查清楚了嗎?」
因為並沒看到對方的正面,在孫研究員看來,這人古怪反常的行為模式到底還是有些在意,可接著,女下屬斬釘截鐵的回答卻也不得不打消了他內心的疑慮。
「嗯,一個毫無背景的小人物,同時也是陸一鳴的親生大哥,目前除了一些正常戶籍記錄我查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五年前他就在龍江市無業詐騙並四處遊蕩,不存在任何接觸政府的可能。」
「哦,真的?那看來可能還真是個混混……」
本還被弄得有些警惕,沒想到會是個這麼個不那麼令人感興趣的答案,原本因為剛剛那些『巧合』而對這個人抱著一絲興趣的孫姓研究人員也有些失望。
畢竟監視和跟蹤陳臻一個文弱書生的行蹤在他看來本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現在憑空多了一個養尊處優地花花公子和一個名字他都沒興趣聽的混混死皮賴臉地跟著,那這幾個人地存在就更不值得他一提了。
而這麼難得放鬆警惕地想著,只收回繼續去注意前方監視器的眼神,這孫姓研究員緊接著只摁下按鈕關閉車窗,又於黑暗中思索了下才如此出聲道,
「那就先這樣吧,一個公子哥和一個混混,就算湊在一塊想來也鬧不出麻煩,加緊在那些『城市英雄』出來搗亂之前抓住『亞種』吧,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再不抓那就真再也等不到了。」
——「記住,從頭到尾我們的目標都是頭頂的那些『天神』,其餘的東西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