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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別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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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猜猜符總要去哪裡嘞~
第32章 (上)
「嘟嘟——」
晚上六七點鐘, 天色漸暗。
老城區的巷子口,照例擠著一堆下班之後,才出來打水的附近居民。
就在這時,身後又一次傳來車輛試圖穿過門口的那些自行車開進巷子的喇叭聲,兩三下響後, 那輛車也跟著開了進來。
行人見狀紛紛朝一旁避讓。
那駛進來的車看到這一幕, 也很低調地拉著上窗戶就快速開了過去, 沒怎麼一直在這附近響喇叭擾民。
而第八鋼材廠後頭,那棟破的單元樓底下的小賣部老闆原本正在自家菸酒櫃旁一邊吃晚飯, 一邊盯著舊電視機。
當看到有輛好像看著有點眼熟的黑色豪車緩緩駛進來。
後頭的牌照都和上次來找樓上住的那個誰的一模一樣, 那端著碗的小店主也略顯訝異地抬頭看了一眼。
印象里,這好像是第二次見這輛外觀看著就挺神秘的車來這兒了。
上一次,因為天色有點晚了, 基本沒什麼人去注意。
但這一次,鋼材廠的這幫上了歲數的居民們除了照例的小心圍觀, 還額外地對這車裡也不想露面的有錢人到底為什麼三番五次來找樓上的某個住戶表現出了些許的好奇。
「喲, 樓上那個窮修車的到底什麼來頭啊,怎麼最近老是有看著很有錢朋友來找啊……」「噓, 碗裡的飯都塞不住你的嘴嗎……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到時候來找你家麻煩。」
這些夾雜著本地話的議論。
或多或少在透露出這一帶居民這麼多年了,都和樓上處的其實不太熟的訊息。
然而車裡那位冷著臉, 拉著車窗的符總卻什麼都沒聽見。
從頭到尾, 他也沒心情去注意外面的人是怎麼說他的。
相反, 他的腦子裡更多地是在思考, 待會兒具體該怎麼解釋自己,又十分反常地大晚上跑到這兒來的事。
自從上次『見義勇為』事件,他竟然又一次跑來找有個和他八字不合的『冤家路窄』了。
這種事,光是想想都覺得十分荒唐和不可思議。
可這種來說照理完全不應該發生的事,卻因為今天符白龍自己在張士朝家遇到的那樁無比噁心離奇的遭遇,而不得已變成了現實。
當瑞秋張方才在車裡詢問他,如果還是覺得不太舒服,有沒有想吃些什麼的時候。
重傷還沒好的他在那一刻,竟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醫院的那個晚上,自己一個人吃光的那頓毫無特點的家常菜。
除此之外,他這個活了這麼多年,人人羨慕的符家大少爺。
那單調沉悶的二三十年人生里就再找不出一點關於家庭,親人,朋友,或是一個人生了病應該擁有什麼的真實溫暖的回憶了。
「我想喝粥。」
「啊?是平時酒店賣的那種嗎,不如司機現在就開車去買。」
瑞秋的表情看上去有點意外。
「有家裡自己煮的那種嗎?」
符白龍反問道。
「可,家,家裡,可家裡煮的那種,外頭現在也沒有得賣啊,符先生。」
「……」
不能用錢買到的,他好像統統就都無法擁有。
這就是,剛剛那一瞬間符白龍突然覺得最近這段時間強行壓下的某些事,又開始無比煩躁的原因。
家人,朋友,身體不太舒服時來自別人的一句關心,甚至哪怕是一份簡簡單單的病人該喝的粥,對他來說都好像是一種奢望。
以前,一個人的他好歹有陳臻這個世界上唯一信得過的人,可現在,事實證明他暗戀了多年的陳臻也根本不愛他,所以就只剩下他了。
這聽上去不得不說有點慘。
但對於符白龍說,不得不說,又是早就習以為常的事。
可大概是最近接連情感受挫,也讓在重壓邊緣徘徊的他也有了一絲一直獨自強撐著,偶爾想要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或是喘息一下的想法。
所以明明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和有個這兒的『冤家路窄』也不是那麼熟,但是符白龍還是心血來潮地一個人過來了。
來的路上,他想辦法把瑞秋張和司機都支走了。
不僅如此,八百年都不會幹這種荒唐事的他還自己自覺甩開了身後監視他的人,又去買了啤酒。
這些酒都是他在開車來到鋼材廠前去門口小超市買的,這會兒到了之後,就這麼被他給拎在手裡又摸黑上了樓。
可當他進入眼前那個熟悉的破樓道里,又準備敲門時,符總本人卻突然開始渾身不自在起來。
放在往常,他大可以從兜里隨隨便便地拿出一張支票來,再高高在上地去命令別人去為他做這一切,根本沒必要在這兒擔心。
但顯然,通過最近發生這一系列令他屢屢碰壁的事。
一直以來性格都有缺陷的符白龍也察覺到了,金錢在這世上買不來的東西其實很多,相反有的時候,還容易讓他顯得相當自以為是,或者說像個狗眼看人低的混蛋。
【『喲,符總,您來幹什麼,不是早說好了咱倆以後都沒關係了嗎?』】
【『我有事找你幫忙。』】
【『什麼事啊?真是千年難遇啊,堂堂符總竟然還能找我們這種小人物有事幫忙,行,明天我就在樓下放個炮感謝我八代祖宗對我老李家的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