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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自己回憶裡面那個過去的李邪都分享給了對方,始終都是一種很尊重他,也很尊重李邪的感覺。
站在原地默默看著她走了的符白龍沒吭聲。
抬起手,就這麼一接過,又依稀看了眼手中那個像是個裝著件什麼衣服的黑色包裹。
這是什麼?
這個問題。
顯然包裹的本人不親手打開來看看,其他人都是不能知道的。
所以被臨時丟了這麼個麻煩的符白龍想了想,也就沒準備把這東西帶回自己的家去,而是皺著眉看了眼手錶的時間,就想著,不如現在,就去找有個人換給他算了。
只是快凌晨了。
除了遠處那座『東方之星』燈塔還在亮著藍色的光,整座城市都已經黯淡了下來。
他並不清楚,有個人是不是這會兒就在他原來的家裡。
可龍江這麼大,要說符白龍還能想到,此刻要去哪兒找到對方,也就只有那一個去處了。
雖然去了李邪也不一定就會在。
但萬一呢。
如果他不在,也沒什麼關係,他就在門口坐著等一等好了,就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等一等他好了。
所以當下,雖然沒什麼信心他一定會在家。
在這一刻,結束了和房三的這場第一次正式見面,聽說那個故事裡的他從來沒見過的李邪後,還是有點想見見他的符白龍就這麼去了。
對,就是突然想見見他。
也沒什麼理由的,所以他就去了。
這樣的心情,來的有點陌生。
但很奇怪,人生中第一次這麼直接衝動的想法的符白龍自己一點都不覺得突兀。
大概是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人之後,就覺得想見他的心情是理所當然的。
因此即便是深夜,街道上早已經無人。
紫色,灰色交織於深藍色的天空一如這個強悍冰冷的冬天一樣令人覺得身體寒冷一片。
那目光觸及的地方,連星空都黯淡了下來。
雪好像也要下來了。
可他還是在這一瞬間,突然想要衝動地,像是還是個少年人時一樣懷著期待和心跳感,跨過半座城市去見那一個人。
嗯,哪怕,只是看他一眼都好。
01:03
當一個頭上戴著帽衫和口罩的身影一個人走在巷子裡時,頭頂已經全黑了。
巷子盡頭的小賣部好像已經關了門。
這也是他時隔大半個月,第一次罕見地回這兒了。
當迎著夜色,踏上回家的路,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他走到平常刊登著只有老頭老太太才停下來看看的健康知識的電子屏前時,上面又貼著現在外頭到處都是那張血紅色的人頭懸賞令,和底下用紅色油漆胡亂塗鴉出來的一句話。
關於那句話的內容,想也知道一定非常差勁。
對此,原本一直一聲不吭,明明快已經走過去的身影突然停了。
待透過帽子的陰影看了眼那毫無素質,隨便亂貼的懸賞令,他也沒吭聲,就這麼一伸手把那礙眼的玩意兒給撕了,又揉成一團往旁邊垃圾桶里扔了。
等扔完,估計是還覺得不夠。
仿佛一個很有公德心的守法公民一般。
這位大半夜吃飽了沒事幹的『衛兵鳥』先生就撿起地上那些人隨便亂塗鴉後遺留下來的噴漆罐子,又對著牆上剩下的那張乾淨的懸賞令就畫了幾筆。
再到他畫完幾筆,又扔了那罐噴漆繼續回家,留在原來牆上的符白龍懸賞令旁邊就只有一個大大蓋在上頭的愛心,沒有那句塗鴉出來的話了。
這個舉動,是有點無聊幼稚。
幹完事之後,這麼多天一次也沒回來過的李邪才繼續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
雖然這麼講,有點奇怪。
但今晚,很巧合,他卻突然就想回來看一眼。
也許是房二之前和他說房子要退了,他想回來最後拿點自己的東西,也許,是他還想看看這個他住了有好幾年的地方。
也許是,李邪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這個想法就發生在剛剛回家之前的某一刻。
今天的天空很暗。
既沒有星星,也沒有多餘的月光,讓躺在東方之星燈塔底下繼續像個獨行俠一樣裝睡的他覺得心裡有點焦慮。
說來也怪,明明兩天前自從在白虎口把太微的秘密給了他,又和有個人分開後,他就沒見過彼此了。
他知道了房三來龍江的事。
關于丹東槍手組和mahatala,他們的目的顯然是一樣的,合作也肯定會是必然。
可是他的心情,突然就開始變得很差。
期間,他就這麼一個人像流浪者一樣,有時候在樓頂躺著發呆,下雨天渾身淋濕了也不回家。
但是,就是方才有一刻,他卻突然很想地回這裡看看。
這種感覺很陌生,也讓李邪很牴觸。
也許是前幾天還義無反顧地說迴避過什麼,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去想這件事對於他而言,本身存在的反常性,就這麼一個人半夜悄悄回來了。
踏,踏。
此刻,腳下的腳步聲很清晰。
這個冬天好像越來越冷了。
這個過往他隱姓埋名的時候走過無數遍的地方,今夜還是一如往常地安靜。
可就在李邪正冒著冬天的寒風走到樓下時,本不抱著說什麼期待的他卻像是提前感覺到前面有什麼人似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