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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上從河裡,不僅撈出來了猴子的屍體,和那堆雜物,還有一把被他抽空洗乾淨了,並放在行李堆里的柴刀。
目前就只能找到這麼一件正當防身工具的李邪就這麼和遠處黑漆漆的夜色里,那一雙雙圓溜溜,滾著血絲,瞪得很大很大要把眼皮都撐開來的『大眼睛』面無表情地對視著。
又在被這群腳步聲很重,還長著翅膀的『鬼東西』一點點垂涎詭異地包圍住的一剎那,掄起柴刀就對著頭頂撲上來的那第一個就對準脖子的地方砍了下去——
「——!」
群鳥從林中飛起。
黑夜,殺機來臨。
第51章 (上)
房山
00:02
躺在黑漆漆夜色的陳臻一下子驚醒, 睜開眼睛第一反應就是確認了下那個身影還睡著了躺在身邊,睡前還在看go pro里的錄像也在才鬆了口氣。
外頭的天很黑,房山的這場改變了山林自然氣候的大霧還在瀰漫著。
或許,真的只有度過了遠古滅絕生物時期的鳥, 在那這樣惡劣殘酷的環境下生存下來。
在這樣的條件下,他本該感到害怕的。
但也許是身邊有個被猴子都能嚇哭的傢伙在,所以他也只能強打起精神來, 當做眼前的這一切只是一場遊戲。
因為能力再普通,性格再軟弱無能的人,只要到了遊戲裡都能變身成一個無所不能的英雄。
就像是陸一鳴天天在玩的那個遊戲一樣,超級瑪麗大戰瑪雅人……哦, 不, 好像是周口店人,算了,他也記不清了。
「『sutala』, 天神?」
不知道為何, 白天看到的那標註在房山舊版地圖上的那個單詞還印刻在他腦中。
仿佛是在什麼時機下見過似曾相識的,或者是說,此前才聽人親自提起過。
而不由得說, 就這麼想起了油田大廈襲擊案當晚,原子能生物研究所的那位孫博士當時對他說的話。
如果說存在『天神』, 那麼那些從天而降, 且能夠帶來諸多不符合自然科學現象的『天神』又是什麼呢?
在那之後, 陳臻真的一個人為此思考了答案很久。
後來, 他卻想到了一個答案。
就如同天上的鳥一樣,從天而降的並非一定是神。
因為陳臻始終堅信,任何物種之間的進化進化從來都是平等的。
或許那也只是某種地球上的人還不了解的,外在星球產物的同類物種罷了。
只是這些不明物種,之所以當年攜帶科技降臨地球,留下建築文字,原因目前肯定是不明的,但誰也不能否認,他們也許真的至今還未離開過這裡。
而這麼想了想,從地上披了件衣服的陳博士緩緩地就從帳篷里坐起來,又拉開拉鏈往外頭試圖看了一眼。
「李邪?白龍?」
當他喊出這兩個名字時,大致是確定自己的那兩位朋友現在應該就在附近的。
但很奇怪,他睡著前帳篷外面還一直亮著的火光的,現在卻是都滅了,尤其符白龍現在還感著冒中,怎麼兩個人現在都在這場夜間大霧中中都不見了。
而這麼想著,心中已經有了一絲不那麼妙的涼意的陳臻剛要退回去半步,他就聽到背後傳來了陸一鳴的聲音。
「你這是要去哪兒?」
「嗯?一鳴,你被我吵醒了嗎?」
黑暗中,陳臻說著也回過了頭。
「哦,我還以為,你想丟下我就這麼一個人逃走。」
這話問著,還躺在帳篷里的那個黑影也了這麼一句。
陳臻聽到這話一時間頓了下,注視著面前這個他看不清楚身形,但聲音很熟悉的存在。
空氣有點涼。
帳篷外的光將對方扭曲中卻依稀可見背後有什麼東西的影子投射在布上,影影綽綽。
李邪和符白龍也依舊還在下落不明著。
他當下也只默默地收回本準備伸出去,習慣性安撫對方的手,又斬釘截鐵地回答了這麼一句。
「不會。」
「……」
「但你的遊戲機呢,陸一鳴,你睡覺前不是還一直抱在手裡的嗎?」
這個問題,讓黑暗中一直在從頭到腳打量著陳臻的黑影一下子沉默了。
『它』沒有開口說話,只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的手,又陷入了一種似乎在依靠大腦努力思考一會兒才能正面回答的狀態。
「什麼,是遊戲機?」
這個問題,真的答得相當失敗。
因為這幾乎不亞於說猴子不認識八戒,牛郎不認識織女,李邪突然失憶說他不認識自己最大的天敵符白龍了一般烏龍。
而即便是在這大半夜的,意識到有些已經開始了的陳臻還是將手中的 go pro悄悄按下錄製。
又強忍著說某種不祥的預感,拿起一早放在手邊的摺疊魚竿退後了一點才沉下臉,佯裝鎮定地警告道,
「你是要我現在……就把我的兩個朋友叫起來,還是自己趕緊走,如果他們現在過來,問題就不止是我不認識你是誰,而你半夜出現在這裡這麼簡單了。」
「……」
「你到底是什麼人?陸一鳴在哪兒?」
「人?」
聽到這話,明顯說意識到陳臻已經識破他並不高明的偽裝了,還躺在帳篷里沒坐起來的那個黑色的毛絨絨身影撲騰了下胳膊,又『咯吱咯吱』從嗓子裡怪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