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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李邪是要大幾屆。
因為他們那個奇葩扎堆的學校幾百年才收幾個女的。
這幾個女的在外人眼裡,說好聽點算是這幫男人當中的穆桂英,花木蘭,說難聽點就是母老虎,哥斯拉。
馬師姐從入學就是同屆當中一霸。
她從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校中一霸了,喝酒抽菸燙頭,天天沒個女人樣,上場考試不用駕駛人機,直接赤手空拳捶別人腦殼。
她的過往出色『戰績』具體不計其數。
就因為她,1999年之後秦江空校第一次修改校規,明令禁止一小部分女生課間衝進男廁所動手打人。
大夥本盼望著等哪天可怕的馬師姐終於畢業了,嚴肅神聖的秦江空校就會恢復為一片安寧的淨土。
可誰想到就在這一年,本校又有一位奇葩追隨著馬師姐的腳步,以魔鬼般的姿態恐怖地降臨在了眾人眼前,並且在頭一年,就以第一名和第一個敢和馬師姐動手的名號傳遍全校。
至於這個人的大名,就是——
「對,就是李……李,那誰現在叫什麼名字來著,對,李邪,他第一天來,就和我動手。」
大半夜,天寒地凍,人說話都再往外冒著寒氣。
沒什麼人走過的酒吧後門口。
整個人披頭散髮不像個女的的房三一身都是沖天的酒味,卻還是一邊靠著牆追憶往事,一邊熱情地使勁『啪啪』兩下捶了倆下符白龍的肩膀,並突然哈哈大笑道,
「他當年就是同屆里最出色的,人優秀,有天賦,一張走哪兒都吃香的美男子臉,秦江空校隔壁都是護校,除了我,周圍只要是個女的,就沒有見過他一面還不喜歡上他的……」
「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除了我,因為我二十歲就嫁人了哈哈。」
「……」
「哦,對,我老公就是他師哥。」
「他師哥也是我一屆,我喜歡對方,不敢表白,李邪就幫我去遞情書,把我老公給嚇一跳,以為是去下戰書的,後來,我和他師哥畢了業就結婚了……結婚……哎,一晃眼就這麼結婚好多年……」
這些醉話,說的斷斷續續的。
符白龍也不太能理解,本來還心情看著挺不錯的房三怎麼說到結婚之後就不說下去了。
但他能看得出來,房三和李邪之間根本不像是有什麼矛盾,仔細聽來,一度還關係很不錯,是真的了解彼此的好友。
「那你們之前不是關係挺不錯?」
符白龍問。
「是挺不錯,我也沒說過我們有仇啊,他可是李邪,誰會真的討厭他。」
「他就算有再多缺點,他也是個比大多數人都要勇敢堅定,會懂得去戰勝命運的人,有魅力,懂得照顧和支撐著身邊的人,是個一直了不起的人,做朋友會是個真心很棒的朋友,大家都不會討厭的他的。」
抱著鐵胳膊,長得其實挺強悍冷艷的房三也這麼大咧咧地笑笑回。
她的眼神很清澈,是真的一點不討厭李邪。
相反,還很光明。
是那種一看就知道她的內心有多正直,堅定,無所畏懼的光明。
可想起她剛剛一見面,就故意開他們倆玩笑的樣子。
沒搞懂那天晚上,她明知道李邪人就在白虎口,卻沒追上來的符白龍就聽對方一臉你還敢提的表情瞪了他一眼。
「喂,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這是什麼意思?」
一聽這話,符白龍更莫名其妙了。
「我本來呢,是因為總部人手不夠,暫時來接房二的班的。」
「但在那兒等了他幾天,他次次打完架就跑,我那天夜裡,好不容易守到你來了想跟著追上去吧。」
「剛發現他好像在前面,哇,我就看到他突然一把抓著你的手嗖一下就跑沒了,你讓我一個落在後面的還上哪兒找你們去是吧!」
「他可能當時真的只看見了你一個人吧,所以我想想算了,讓你們倆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也把線索都和你說了。
這話,作為那天在白虎口那一幕的親眼見證者,眼下還一臉不爽加無奈的房三說的明顯是大實話。
要不是那天夜裡,李邪和符白龍兩個人實在是在跑的比兔子還快。
她從後面死活追不上。
事後,跑的累得半死,又抓不到人的大姐頭本人是真的很想用拳頭一塊打爆這倆不知道抽什麼瘋的傢伙的狗頭的。
但看在,這回大忙人符總都抽空主動來找她了。
還半夜坐這兒陪她喝酒又東拉西扯大半天,人挺開朗的房三姐姐也不生氣了,又挺熟練地『碰碰』捶他一下才笑著道,
「老聽外面一幫無聊的人說符白龍怎麼怎麼的,哎,還是眼見為實比較好,丹東槍手組這事,如果找人幫忙,隨時找我,我人一直在白虎口,隨叫隨到。」
「今個天不早了,下次再請你喝酒聊天,哦,對了,這個東西是我從總部帶來的,有空你幫我轉交給他,我走了。」
這話說完,為人很瀟灑,也很乾脆的房三姐姐就把手裡一東西扔了過來,又背對著揮揮手轉身走了。
她好像知道點什麼符白龍和李邪的事。
但除了一開始那句明顯兩個人沒當真地玩笑,她什麼也沒多說。
就只是很平常地和符白龍聊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