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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奇怪,自打那個女當事人劉倩在住院期間離奇失蹤,她母親又因此報了警四處尋找後,整個龍江就再沒有人見過她了。
不過據說,在從醫院徹底消失前,她就已經很難正常下床行走了。
她的肢體會因為一定程度的室溫過高,氧氣過高而開始腐爛軟化,就像是市場上被氧化丟棄後的水果一樣,一邊變黑一邊漸漸變軟。
10月2日,有家媒體甚至早就報導了這個『水果女孩』雙手雙腳都從內里腐爛變軟的奇聞,也因此從這點就可以推斷,她當初絕不是自己主動離開醫院的。
所以根據目前的事發時間和她具體消失的日子推斷。
一旦她真的和王強一樣落入有些危險之人手中,這個『水果女孩』必然也同樣凶多吉少,甚至已經被分化了。
再加上她本身體質的特殊,怕是這次真的只有越早找到她,事情的真相才有可能多一絲重見天日的機會。
——只是,他的身份到底有些不便。
一旦想主動做些什麼,就會因為周圍過度的曝光力而變得引人注目起來。
而最關鍵的是,到目前為止,他其實都還沒有去醫院看過一次已經已經脫險了的陳臻,至於原因,則大概還要說回那一晚發生的那件事了。
【「小鳴,小鳴……危險!」】
現在想來,那一聲潛意識呼喚響起的時候,符白龍內心湧上的刺痛和苦澀都是無比真實的。
從單方面喜歡上陳臻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一敗塗地的他那在之後一連回來幾天躲在家裡內臟痛的要命時,都在面無表情地咬著牙逼著自己不去回想著那一刻。
雖然他早就清楚陳臻心裡壓根就沒有他的位置。
但是在那種情況下,被再一次狠狠教訓提醒還是給他徹底地帶來了一番打擊。
而每每這時候,看到自家老闆不過是小心翼翼喜歡一個人罷了,就得這麼憋屈又悽慘的瑞秋就覺得自己有些看不下去。
連帶著這一次,即便不清楚符白龍到底為什麼會傷成這樣,她都忍不住有些同情或者不忍心了。
「您,您要不就別繼續瞞著這事了,或者我想辦法聯繫下陳先生,就算不想讓別人知道,但至少讓他知道這些事,或者來看看您啊……」
「閉嘴,什麼都別說。」
「可,可是……」
「沒有可是,管好你自己,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不用別人來操心。」
這種永遠冷冰冰一個人死撐,還硬是要拒所有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想也知道,一直以來都在幫他隱瞞著一切的瑞秋張當時聽見的時候心裡到底有多無奈了。
她發自內心地覺得,造成自己老闆這麼多年一直單身,還慘遭多年暗戀失敗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這死活,不願意被別人發現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的臭毛病。
這種人,怕是只有真正願意主動了解他,或者嘗試著走近他內心世界的人才能懂得他的好。
可現階段,這樣鳳毛麟角堪稱百年難遇般的人,怕是一時還真的有些難找。
也因此,女秘書瑞秋張後續幾天也沒敢再隨便刺激他,或是因此影響他的傷情恢復。
不僅張口也沒敢隨便再提陳臻,連帶著還有點哄著他的意思,天天變著法在病床前誇獎和讚美自己老闆起來。
而一開始,或許還能夠忍一忍她在自己耳邊的這種頻繁性的言語騷擾。
到某天,這段時間愈發想像力豐富的瑞秋張突然給他來了這麼個餿主意時,咱們忍了多日的符總終於是一次性爆發了。
這個餿主意,具體是怎麼回事。
大致可以概括為一句話。
但當時,卻實打實地把胸口傷還沒完全好的符白龍給惹的發火了,還險些要把原本是一片好心的女秘書當即給趕走了。
「其實,老闆,我覺得您不如這樣,既然陳先生現在都有交往對象,您不如也想辦法找一個人,假扮成你自己目前交往對象再迂迴地反擊回去,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試探一下陳先生對您有交往對象了之後的看法,也可以讓你每次一個人作為朋友見他們倆時,至少沒那麼氣氛尷尬……」
「……」
「試想一下,您一直對陳先生那麼好,突然有一天,您對他的興趣轉移了,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那他就算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肯定會覺得有心理落差對不對,畢竟,你們倆才是認識十多年的朋友,就算是說一個先來後到吧,也是您在那之前先喜歡陳先生啊……」
後面的話瑞秋張沒說完,但符白龍已經冷著臉果斷不想聽下去了。
因為哪怕是喜歡一個人,他也壓根不屑於用這樣的方式。
所以那次搶在對方繼續說下去之前,一直以來都不喜歡陸一鳴,卻也有著個人原則的符白龍才冷冷道,
「沒有萬一,如果他是真心喜歡陸一鳴,還會這樣,只能說明這種轉移過來的感情本身也是廉價的,這樣的東西不值得去算計,而我也看錯了他,就是這樣,別再說下去。」
嘴上這麼說著,符白龍強烈抗拒這麼做,更厭惡以這種方式丟失自尊的意思也表現的很明確了。
女秘書對此啞口無言,許久才無可奈何地來了句,好吧,您說的對,對不起。
可那之後的這天夜裡,符白龍卻一整晚地都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