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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鬧成眼前這副樣子,實在是有些丟人。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他符白龍『惡霸上身』,要把這位姓李的『良家婦男』在洗手間裡給怎麼著了。
而原本就有點火冒三丈,覺得今天這事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一個正常的辦法解決。
當聽到李邪的後面冒出來的明顯有點耳熟的一句話時,當下這邊還在冷著臉,複雜糾結當中的符白龍一下子就頓住了。
仿佛在不久之前,也有一個人這麼和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只是當時,這句話的後頭還夾雜著一個他那會兒並不想去放下自尊,輕易嘗試的建議。
可今時不同往日,有些原本在各自正軌的事也早就被這一切給打亂了,所以沉默了下,符白龍還是皺著眉看著對方開口道,
「你剛剛說什麼?」
「……啊?你說我說什麼了?」
被他這麼一問,抱頭蹲在洗衣機旁邊的李邪也一愣。
「前面那句,再重複一遍。」
「額,行行行,你放下好好說……我剛剛說,『總不能說……咱們倆真的之前就有一腿,昨晚還真的做過什麼吧!這種事說出來誰會信啊』」
「……」
就是這一句話,令他們倆終於好歹是能從廁所里出來,又面對外頭等了快有半小時的另外兩個人了。
出來前,符白龍還神神秘秘地要求李邪接下來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不許立刻反駁。
李邪對此頓時有就點七上八下。
但緊接著他對面的這位龍江首富,著名鑽石王老五就又冷冰冰地補充了一句。
「你只要接下來願意配合我,我之後可以隨意滿足你三個要求,只要不是犯法的,任何方面要求我都答應你。」
「任何要求?」
「對,任何要求。」
這句話,不得不說帶來的吸引力可太大了,也因此當下就決定果斷出賣自己節操的李邪也沒再說別的,上道地給嘴拉上拉鏈就和他一塊走了出來,
此刻,狹窄擁擠的小沙發,各自占據一左一右的兩方人。
一邊坐著的,是剛放手裡下早點,神情略顯緊張的真情侶——陳臻和陸一鳴。
另一邊坐著的,則是已經正常地穿上一副褲子,但各自臉色都還充斥著一種宿醉后蒼白恍惚的『被抓包二人組』。
李邪因為剛才是光著就去給他們開門的那個。
這會兒,只能被一臉無奈地當做大熊貓,又靠在沙發上被對面那兩人盡情圍觀。
而在抬頭看了眼對面那倒霉熊孩子,一個字都憋不出來的『李親哥』同志眼看著對面和自己還敢眉來眼去的臭小子,又無奈地抽了抽嘴角。
【『哥!哥!這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是又闖禍了!嗚嗚!』】
【『你說怎麼回事,你們倆來之前為什麼不打個電話?』】
【『我,我不是想給你來個驚喜嗎!順道來看看你嗎?嗚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可我這不沒想到嗎!嗚嗚!'】
兄弟倆之間這一來一去的眼神交流,暫時是沒能傳達給在場的另外一對多年的至交好友。
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符白龍面色複雜,一聲不吭。
陳臻這個完全狀況外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說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話題去形容眼前這種古怪的情況。
空氣中,沉默中又隱約有一絲暗流涌動。
四個關係本身就還挺複雜的人,因為今早這樁無意間被撞破的秘密而變得愈發氣氛詭異起來。
半天,還是自覺該說上些什麼,來打破眼前這份沉默的陸一鳴乾巴巴地擠出一個笑,同時拿胳膊肘撞撞自己男朋友道,
「哥,符,符總,對不起!我發誓我真的沒想到今天還能撞見你,你們倆吃早點了嗎?剛回國,是不是倒時差還挺,挺不舒服的,不過你說,我哥他這人也……真是,之前怎麼都不說一聲,我還以為你們倆自從上次之後根本……私下都不聯繫了,原來你們倆,還,還是朋友啊,哈哈。」
這話說的可真是相當謹慎小心了。
因為是個成年人,親眼目睹了方才李邪和他那副一看就昨晚過得還挺荒唐的樣子,都不敢說他們倆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了。
正坐在李邪身旁的符白龍聞言頓時就臉色就鐵青。
因為陳臻眼下還在場,碰到今天這種事他本就百口莫辯了,這麼一搞,整個人慌亂的不行的他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抬頭去看對面坐著的陳臻。
內心更多的是一種苦澀,煩悶,和一種再一次要在這種萬分狼狽時刻面對多年暗戀的人的心煩意亂。
而讓他更覺得雪上加霜的是,在漫長的等待中,他卻並沒有等到陳臻對他說一句別的。
反而是陸一鳴看冷場了,又用力地撞了下對方,仿佛被嚇了一跳的陳臻才像是認真斟酌了好久後開了口。
「白龍,真的抱歉,我們今天應該提前給你和李邪打個電話的,我們倆真的不知道今天的情況不合適,之前我住院了,也沒來得及問問你的回國情況,我向你道歉。」
這一句態度十分誠懇,一看就是發自真心的抱歉,低著頭,臉色紙白的符白龍一聽到就沉默了。
他的手不自覺握緊,內心深處一股腦的情緒又再次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