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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擔,擔心什麼,你別嚇我,我,我剛剛都被嚇死了。」
跑到他身邊坐下,陸一鳴聽到陳臻看著窗外臉色沉重地這麼說,頓時也緊張起來了。
「沒有嚇你,但眼前的情況確實不太好,自從上次我住院康復之後,雖然我忘掉了有些事,我總覺得我的腦子裡好像殘留著對一些事的記憶……有時候還會做夢夢到一些關在箱子裡的怪物,還有奇怪的機器人之類的……我不可能像你一樣是打遊戲打多了,那可能就是我的腦子在對我好心提醒什麼了。」
這話說著,心情其實很忐忑的陳臻也拿起了手中看了一半的車載錄像,又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
「我有點想不通,從昨晚兩點開始,go pro好像就一度陷入了一塊黑幕和雪花狀態,我剛剛用軟體把畫面想辦法調亮了…… 但中途除了咱們車子前面這段有一段時間一直傳來一些像是動物在走動的聲音,好像也沒有別的動靜,這個走動的腳步聲在放大後真的很響,但如果襲擊猴子的是鳥類,是怎麼做到在地上先走來走去,然後飛回到樹上的呢,難倒這種『鳥』既會像人一樣長著腳掌之類的器官,又能飛嗎?」
這一番集合了眼前各種古怪情況的分析,陳臻說的非常自我懷疑。
坐在副駕駛上的陸一鳴有點聽不懂。
但這不妨礙說,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這一陣陣刮來的冷風,和他們這次遇上的確實是一件很離奇的恐怖事件。
而看到剛剛被只猴子都能嚇哭的傢伙在緊張兮兮地看著自己,陳臻頓時也明白不該往下說了,所以很快他就轉移了話題又把這事給揭了過去。
這之後,陳臻讓陸一鳴先回去。
自己則留下來把這些相關注意事項和發現,都用墨水筆一點點留在了車裡的另一本乾淨的筆記本上。
到四小時後,夜幕漸漸降臨,身處於一整天都沒散的霧氣中,他們開始張羅在房山露營這一晚的正式晚餐。
這一次,已經睡了快五個小時,只有中途陸一鳴悄悄去看過他一次的符白龍卻沒有出現。
「他感冒了?」
一聽說這事,整整消失一下午,也不知道一個人去哪兒的李邪第一反應是轉頭就往身後的帳篷里看了一眼,陸一鳴在旁邊,注意到他一臉不像是不關心的彼此的樣子就來了句道,
「對,白龍哥說他現在只想睡覺,但再過一會兒就會準時起來守夜的,讓我不要去煩他,他還說他這輩子從來沒感過冒,所以這次肯定只是小問題,但我看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好像沒有了,我說,有些人要不要去趁機……咳咳,那個什麼一下啊。」
「……」
這話,李邪並沒有直接沒回答他。
但陳博士在旁邊聽到還是默默地給陸一鳴從底下比了個大拇指,機靈的陸弟弟對此也得意洋洋當做沒看見。
而吃完飯,雖然中途全程對著別人都是一聲不吭的,轉頭李邪還是去帳篷里看了眼已經坐起來,但臉色不太好甚至泛著點白的某人。
「你要不要緊?」
「嗯?沒什麼。」
看到進來的原來是他,氣色不好,正在穿外套準備出去的符白龍也皺著眉回了。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手上好像拿著什麼的李邪跨著步走了過來,又在單膝跪在他面前,拿手靠近他的額頭碰了下後來了一句。
「都快發燒了,還沒什麼。」
這動作不知為何顯得有點親密。
李邪這人的手特別涼,體溫也和個冷血動物似的天生就特別低,但是符白龍整個人還是一愣又渾身不自在起來。
他其實不喜歡別人突然就這麼靠近他。
任何意義上的皮膚接觸都會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但在這一瞬間,感覺到摟住他的李邪拿了個溫度計出來讓他先含在嘴裡,又在拿了些保暖衣服仔細墊在睡袋底下後,他這才聽著對方語氣很自然,也很有安全感地開口道,
「你把藥吃了再多睡一會兒,我在外面就行了。」
這句話說完,似乎是猜到了以符白龍往日的脾氣,肯定又會因為自尊心作祟拒絕他,頂著頭放肆邪氣的黃毛的李邪當下也趕在對方開口前,眼神涼薄,一臉戲謔地補充了句。
「放心,我這只是履行合約,不用覺得我這是在助人為樂,不然你還以為是什麼。」
這話一聽又是一股故意挑釁的意思。
符白龍聽了頓時也懶得理他,一副冷漠無比的樣子別過頭咳嗽了聲,就只沉默地當做這是兩人在繼續之前的合約內容了。
而就在當晚,也就是16號這一天夜裡。
因為符白龍這場突然起來的感冒,其他三個人便因此開始了輪流的守夜和休息。
這其中,陸一鳴和陳臻一直呆在帳篷里,陳臻下午忙了很久,這會兒其實有點困,沒過會兒就有點撐不住打起了瞌睡。
獨自一個人坐在營地外的李邪則從開始,就一直面無表情地保持身體和精神上的的清醒,或者說像個提防著一切的同類的野獸般坐在黑漆漆的夜色中看著遠處的那團霧氣。
失去了正當信號源,也無法命令『太微』出現的他感覺到了來自山林間的某種異常而詭異的氣息。
那味道是如此的噁心粘稠。
是一種血淋淋,的和早上那隻猴子的屍體一模一樣的血腥味道,而當下眯著眼睛眼看著遠處車頂 go pra的紅燈再次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