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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下他只是慣性地被這頭撞進來的粉色大『狗熊』給搞的後退了一大步。
又在一瞬間察覺到對方仿佛想拉了他一把卻沒拉住後,才一塊失去平衡被迫以一種狼狽狀態狼滾到了地上。
如果放在平時,在他哪怕只是稍微有所防備的情況下。
這類突如其來的襲擊,經過長期擊打鍛鍊的符白龍都能夠第一時間輕鬆解決。
可偏偏今天他一時不慎,就遇上了這麼一件烏龍,不僅被這頭『狗熊』給突然襲擊了,還直接就給撞進電梯裡去了。
後腦勺著地的一瞬間,他和下意識用手撐住地面護了他一下的對方都低頭吃痛地嘶了一聲。
兩個似乎都在趕時間被迫倒霉的人一塊摔倒在電梯裡,好半天都沒從這場臨時發生的烏龍中緩過神來。
在這個臉幾乎要貼著臉的模糊視角中。
吃痛地捂著額頭的符白龍只匆忙間注意到這個從上方壓在他臉旁邊的人個子仿佛很高,身形也是成年男性中少有的勁瘦卻絲毫不誇張的類型。
兩人身體能夠接觸的地方,對方比他竟然還要結實有料的腰腹肌更是完完全全地頂到了他。
他會有這種無比直觀的感覺,實在是因為這一刻他們倆實在湊得太近了。
近到他能夠一眼撇見這個人放在自己耳側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和手腕附近的那串褪了色的紋身,以及和同樣因為摔倒有點壓低著的喘氣聲。
在此之前,他和一直以來暗戀的陳臻都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過。誰想今天一個莫名其妙的躺槍,就讓他大白天撞上了這麼個陌生人。
而停頓一兩秒後,電梯裡的氣氛還是不可避免的詭異了起來。
剛好一旁的地上,還以他們倆為中心環繞規律分散著一大捧散落的莫名很有氣氛的鮮花花瓣。
此情此景,不得不說比起人家一般小情侶告白場面還要還要浪漫唯美一些,加上那隻粉紅色巨型玩具熊,這場面真是和人拍電視劇差不多。
「這位先生,你到底還要和我保持這樣的姿勢多久?」
臉色無比難看地陰沉下臉,親口說出這句話時符白龍的語氣明顯有點咬牙切齒。
摔在他身上那人見勢不妙,隨後意識到這個姿勢真的很糟糕的兩個人也趕緊猛地推開彼此,又踉蹌著爬了起來。
這一推,兩個人都和見了鬼似的恨不得給自己全身上下趕緊消消毒。
符白龍本來就有些臉色難看,一看對方比他還反應大,就和他身上有什麼病菌似的頓時臉都沉了下來。
更可惡的是,對面那個自己亂闖電梯撞了人的傢伙在旁邊飛快一躲後,竟然為了消除自己的尷尬搶先一步開始撇清責任了。
「哎喲臥槽,不好意思啊……哥們兒這可對不住!對不住啊!我對天發誓!對國家政府對黨發誓!這都是誤會!兄弟我這可絕對不算非禮啊!」
「……」
這憑空搶白一陣的話可把一向個人修養不錯的符白龍都搞得給哽了一下。
他暴躁地心想著,你這麼做絕對不算非禮,難不成我就絕對算非禮麼,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話。
可這被氣的煩躁想嗆回去的話都到嘴邊了,為人想來一向高冷自持的符總本人還是克制住了自己險些跟著對方胡言亂語的衝動。
也是這一時語塞的瞬間,方才一直沒來得及看清楚人的符白龍仔細看才注意到這人到底長什麼樣。
這麼看上去,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男人年紀和他差不多大,正常人這個歲數起碼出門都能做到穿著得體點。
但這人偏偏一身窮酸透頂的社會打工仔打扮,從頭到腳都透露出一股壓根上不得台面的隨便之氣。
他的兩邊頭型理的很短,後腦勺看上去活像是那種小理髮店裡師傅隨便拿剪子按照潮男海報給削的。
五官看著很平常,臉長得既不帥,除了馬馬虎虎這個詞也沒有任何太讓人記憶的點。
眼型天生有點懶洋洋地向下耷拉,搭配著這不太正經的流氓樣子就給人一種精神萎靡的感覺。
。
而雖然和符白龍之前隱約感覺的一樣,他的肩寬和身高加起來一看就身材很有料。
四肢雙手也是骨節分明,手掌寬厚,膚色健康,是成年男性中明顯經常鍛鍊的類型,但總體就是一副不入流的社會人造型。
加上露出的脖子和手掌掛著丁零噹啷的大粗金鍊子,這身挎著個假腰包賣票大爺的打扮,和這一口不正經的昏話。
使這個人身上勉強還過去的一切外在氣質都開始顯得流里流氣的,一下子就把一個人身上最基本的那些優點一下子都拉到負值了。
這種一看就來路不明的人,以符白龍家世出身放在平時可能八輩子都不會直接接觸到。
畢竟他天生不喜歡和人多理論。
有腦子的意見分歧就算了,這種沒腦子的胡言亂語他真的一點都不想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尤其是他根本不認識這個陌生人。
對方說話粗魯非常,顯然是底層教育人士,他的禮儀和修養問題也也註定不會和其他人一樣陷入這種無理取鬧的糾纏中。
因為顯赫的社會身份決定了他沒必要和這類人多接觸。
所以在符白龍這種以金錢權利簡單粗暴判定很多事物的富家子弟的世界觀里,儘快以最簡單的方式,解決這種無休止的糾纏才是最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