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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見那被來自身後的一腳,直接踹飛的那光頭男子一下撞塌了身後的半面牆,又捂著自己被剁掉一隻手臂的傷口,就聲嘶力竭地大叫了起來。
「——啊!啊!」
這撕扯著聲帶的慘叫聽著極為悽厲。
也是這瀑布般血噴出來的一倒下,這光頭男子的面容也仰躺著露出,赫然就是前幾夜裡試圖揭懸賞卻又被反殺的那位小頭目。
只是眼看他如今處境悽慘。
被硬生生砍斷掉手臂下不僅鮮血從動脈中湧出,飛濺在牆面上,染紅了大片,這樣子竟是比那天晚上打他那瘋子還要心狠手辣幾分。
他充斥著紅血絲的白色眼球里。
滿是對面前那站立在黑影中的那三個面罩下的人帶著深深的恐懼。
視線所及,那迎著風雪一步步走來的三個蒙面人身形都非常地高大。
或魁梧地如熊,或強壯如牛。
皆是一身黑色貂皮大衣,一把或是背著,或是扛著的標誌性獵/槍,腦袋上還都各自帶著一面特殊金屬防護罩。
這樣殺氣騰騰的打扮,這樣標誌性的金屬防護罩。
就是這光頭男之前從沒有在白虎口混過,也該明白來的三人到底是誰,是那傳聞中的……那個天神會背後的魔鬼槍手組,地下世界,二十年來從未有過敵手的三個改造人怪物。
從未有人活著從他們手裡逃出來,只有……只有死人,才能聽見來自這從地獄的一聲槍/響,因為這往往就是真正的屠殺的開始——
這讓地上這光頭男人當即明白了大難臨頭的恐懼感,滿是畏懼地就掙扎著往後躲。
但沒等驚慌失措地著舉手發出求饒,又從背後抽出電子槍來試圖自保,那三人中就有一虎背熊腰快趕上小山般個頭的暴徒瘋子鬼魅地一下撲上來,默不作聲地揮出並沒有用全力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腦袋頂上。
這一拳重到砸在人腦袋瓜上,背後牆上都有透明的氣流掀起來。
一下,一下。
濺起的血漬站在拳頭頂上。
污濁了半個手。
人的顱骨被拳頭敲開的聲音悶悶的,卻也使那活生生睜著血紅的眼睛被打死的光頭的眼球最後上翻著,就這麼看向了被那施暴的『面具人』。
見狀,那三人暴徒之一的殺人者,也如同機器人般漠然冰冷地看著這一切。
等將金屬手指一下殘忍地陷進被砸開腦袋的光頭的顱骨內。
又像是摳挖著什麼將那記錄著這兩日記憶的金屬大腦挖出來,這個上前親自殺人,任由另外兩個同伴在後面冷冷看著的金屬面罩暴徒才從顱骨內發出了一種特殊的,如同怪物般地磁場聲音。
【『遲到了兩天,原來這裡發生那麼多事。』】
【『有意思。』】
【『走吧,下一個,先去殺目標人物,再去收拾之前那個襲擊者。』】
【『可別因為之前發生的事,讓『天神』繼續對我們也跟著失望了。』】
——【『進攻,開始了,今夜就正式接管這裡。』】
這句話落下,後面那兩個持/槍的暴徒分子也一揮手,
就命令著身後一群黑壓壓足有百人的槍手組成員跟上。
說來也怪,伴隨著這些腳步碾過霜,還帶著金屬面罩的神秘暴力組織成員走過巷子,地上的氣溫就開始一點點變低。
連帶著那本已經倒在地上的那具挖空大腦的屍體都染上詭異驚悚的雪白,最終變成了一塊被完全凍起來的人形冰雕。
寒風呼嘯。
白虎口一夜之間降下大雪,再無一個活口留下。
……
01:12
凌晨時分,剛剛半空中那一閃而過的流星已經過去了。
當站立在大冬天的巷子裡的符白龍安靜地注視著頭頂這一幕,又回過神來時,他才注意到身後好像有什麼人。
在這之前,他在這兒快一個多小時了。
李邪今晚根本不在家。
符白龍也不覺得意外。
就這麼站在樓下一邊想想丹東槍手組,還有房三師姐來龍江等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一邊不抱什麼期待地想看看某人會不會回來。
結果這麼冒著大冬天的寒風一等。
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眼下,他的半步開外,明顯站著個有點冰冷,還杵在那兒不動的黑影。
這讓警惕性很強的符白回頭看了眼,隨之就想警告出聲,結果沒等他說話,那個人就自己出來了,又一聲不吭地走過來,拉下口罩走過來和他對視了眼。
「大晚上站這兒,看星星麼。」
這話聽著就一股故意想找人吵架的味道。
這位一開口就想在找他茬的仁兄也不知道剛從什麼鬼地方回來的,身上一股死人般的冷,竟然比符白龍一個呆在風口半天的人都要來的體溫低些。
見狀,符白龍下意識就想反擊對方。
但話到嘴邊,放在平時肯定要嗆他一句關你什麼事。
但今晚看在他好歹回來了,所以莫名不太想和他吵架的符總本人還是咽下嘴裡的話,又不太自在地看了眼旁邊,就皺著眉傲慢地回道,
「嗯。」
這個『嗯』聽著有點彆扭,似乎有點不太像平時的符白龍。
「哦,那好看嗎。」
所以聽他這麼說,李邪又補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