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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天神藥業的新藥發布會, 據說能挽救無數病人生命的『天神之果』即將成功面世, 可聽說前兩天您正式拒絕了張氏的婚約, 張士朝先生為此大為不悅,兩家多年來的合作也一度受到影響, 請問, 真的如外界傳言所說,您和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私下交往了嗎?」
這尖銳刺耳又充滿火/藥/味的問題在大庭廣眾一出, 向來堵在最前面應對各路採訪的瑞秋張臉色都變了。
畢竟這段時間關於這件事的傳聞已經幾乎要傳的變味了。
外界很多人都把矛頭一起指向了符白龍。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忘恩負義,不僅私生活荒唐混亂, 還背叛了多年前曾經扶持過符家東山再起的張士朝。
見狀,女秘書當即就上前準備搶過話筒回答。
但很奇怪,之前從來不會在公開場合下回答這類問題的符白龍這一次居然很主動停下了。
而眼看著面前無數的話筒和鏡頭, 又眼神無比嚇人地盯著那問出這話挑釁他的記者, 今天表現的一如往常那番冷酷暴君范的符白龍這才插著兜冷冷回答道,
「是又怎麼樣?」
「……」
「我現在和誰在交往,關你們什麼事。」
「——!!」
此話一出,周圍的記者們當即都沸騰了,連前面的瑞秋張都訝異地回頭看了眼自家老闆。
而一時竟不知道是繼續追問關於他和張氏關係徹底破裂的事好,還是換個方式試探一下他那個神秘男友的事好。
偏偏符白龍說完這麼兩句,也沒有繼續給這幫人八卦下去的機會,轉個身就繼續領著女秘書通過油田大廈門口的固定安保進入了會場。
——只留下一眾徹底被勾起好奇心的記者們抓心撓肺地望著他的背影,卻又什麼想問的都問不到了。
「……符先生!符先生!再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吧——」
一直到身後與所有人的距離都完全拉開了,瑞秋張還能依稀聽到那幫記者的瘋狂大喊。
方才聽到符白龍突然就公開承認了。
一瞬間心臟都差點停了下的她此刻有點複雜地想問些什麼,但沒等她問出口,又一次走到電梯口停下的他老闆就已經突然皺著眉來了這麼一句。
「那傢伙,到現在還沒我回電話?」
這個問題,在這一路上從車上過來的時候,符白龍其實問過瑞秋張好幾次了。
在這之前,他就對某人強調過數次,今晚必須過來陪自己參加這個晚宴,甚至還連花了好幾個晚上,幫對方突擊各種宴會上要注意的社交禮儀方面的事。
這種待遇,往一般人身上,絕對是性格差勁的符大少爺本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提供的耐心了。
而且不僅如此,符白龍這次還特意按照李邪的身材身高,專門提前訂了一套高定的宴會禮服——就是現在還被瑞秋張拿在另一隻手上抱的白色衣服盒子的這個。
這身專門準備給他的晚禮服。
符白龍事先並沒有告訴過李邪過,但光是去挑選出最適合對方身材氣質的顏色面料款式,他就為此抽出了不少私人時間。
畢竟,李邪雖然日常看著懶散像個混混,卻實打實有個天生衣服架子般的好身材。
最平常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不太能輕易遮蓋這一優點。
更別說,一旦捯飭一下或是改善一下個人形象後,他那副整日流氓地痞上不得台面的樣子具體會有多大的不一樣了。
而雖說壓根不在乎李邪那種人是否之後會領自己的情,卻還是不自覺地說想借著這一次機會,把他們倆之前彼此欠下的有些東西的都還給他。
符白龍這種總是把對別人好意藏在心裡,不太願意主動表露出來的敏感和細膩,在此之前從來只給過陳臻一個人,這次真的是為某個人破了例。
也因此,當這會兒他明顯有點不大高興地,又一次主動詢問自己李邪有沒有回他電話的時候。
跟在他身旁的瑞秋張也露出了一絲不太妙的神情,又在確認了手上的行動電話,發現並無反應後才為難地開口道,
「抱歉,老闆,不知道為什麼,李先生的電話到現在都還是始終關機的,我之前也照您說的,怕他忘了所以早就提醒過了,但……但總之,現在就是突然聯繫不上人。」
——「不過,我猜,也有可能是李先生中途遇到了什麼別的狀況?畢竟,之前您都和他再三說過這件事了是不是,他肯定不會忘的,估計是現在正在路上,所以不太方便接電話?」
女秘書的這番措辭,聽上去是真的有在謹慎小心,或者說怕他生氣的。
估計是很清楚自己老闆生平最討厭被別人放鴿子,而且是在今晚這麼重要的場合下上。
所以每說一句,她都儘可能地說不把有些話給完全說死,免得到時候引起人家正在熱戀中的『小情侶』之間不必要的爭吵和矛盾。
而聽到她這麼說,符白龍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些。
諒某人估計也不敢這麼隨便違反兩人之間的合約。
但心裡與此同時還是會有點心煩的他沉默了下,半天還是逼著自己別轉過頭,試圖無視瑞秋張拎著的那身自己挑了幾天的衣服冷冷道,
「誰管他到底什麼時候到,如果最後不出現,我會讓他事後自己想辦法承擔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