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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見朴讓國內的張銘翡查了查這位謝中校的出身和履歷,確定沒有問題後,自然笑納了這顆韭菜。
除了周見朴在密切注意這件事外,其他幾個S級覺醒者也都紛紛派遣自己的人手去追控制器。
他們的想法和周見朴大抵相似,等聖靈誕生日當天,只要神庭開始舉行大彌撒,將所有限石控制的覺醒者集合在一起,就是他們開自助餐的時候了。
所以控制器必須要回到神庭手中,但也不能回的太早,如果能提前抓住研究一番也不錯,如果抓不住,那也不能讓別人抓住。
在這樣複雜的局勢和心思鬥爭中,慕衛廷帶著德米開啟了獨特的公路旅行。
雖然天天都會被覺醒者追殺,但追殺的力度始終維持在一個“德米勉強戰鬥後可以再跑路”的狀態,剛開始兩天德米還會心生僥倖心理,看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四天後,德米就徹底明白了一切。
他被拋棄了,成為了一枚隨時消失的廢棋。
慕衛廷現在開的車子是在路過的農場順來的大皮卡,他留了一張字條讓農場主去找種菜國的大使館報銷,然後開著皮卡上路,因為皮卡後面有一個大的車斗,可以將戰鬥過後散落成一地石頭的德米塞進車斗里。
慕衛廷依舊處於什麼都不明白的狀態中,他只覺得興奮和刺激。
每天都有覺醒者追殺他們,他見識了各種各樣的覺醒者,也見識了德米用各種精巧的手段擊敗對方,他就像是在戲劇第一排的觀眾,觀看著藍星最智慧的生物進行著殊死搏鬥。
而德米也與剛認識時大不相同,就慕衛廷看來,德米似乎變得越來越有人味了,在又一次短暫休息時,慕衛廷吃著三明治隨口說出了這一點。
德米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悲:“因為我本來就是個人啊。”
慕衛廷想了想,他說:“但最開始見你時,你就像一個人偶。”
恰逢遠處夕陽落幕,金色的光將如巍峨城堡的雲朵染成了輝煌之色,一眼望不到頭的松樹林蔓延到遠方,似乎也披上了金色的法袍。
慕衛廷欣賞著遠處的美景,吃著三明治,心情極好。
這是難得的閒暇時光,上一個追蹤他們的敵人被德米利落地撕成了碎片,按照德米的推測,最少三個小時內應該沒人能追到他們面前。
“為什麼突然改變前進方向?”
本來德米說要去北邊,但在三四天後,他讓慕衛廷轉道向西。
德米什麼都看不到,可他卻又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切。
他感受到了冬季的寒風吹過臉頰,感受到了帶有淡淡溫度的日光落在眼睛上,空氣中傳來三明治的味道,還有慕的柔和女音。
“為什麼?”
“哎?是我先問你的吧?”
“你先回答我,為什麼還要一路跟著我?”
德米收回【遠眺】的視線,他那雙空洞的眼睛鎖定著慕衛廷,“這期間你有無數次離開的機會,為什麼還跟著我?”
一開始德米覺得半路碰到的女子可能真的是路人,但經過這一路的接觸,他心中早已起疑。
女子精通開車技術,性格豪爽,每次戰鬥時不知道跑到哪裡貓著,戰鬥結束後又會冒出來,普通人有這麼精準的尋找安全之處的能力嗎?
也許慕是特工或者間諜。
慕衛廷笑了,他用無所謂的語氣說:“因為有趣和刺激啊。”
“我來到這片廣闊的天地,見到了數不清的新鮮事物,甚至認識了你,反正我看那些覺醒者對我的殺意沒你大,只要我機靈點,一時半會死不了,那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親眼看一場狩獵盛宴呢?”
這幾天的公路旅行讓慕衛廷的心態也有了一些實質的變化,那種玩鬧般少爺氣消失了,多了一抹遊戲人間的隨性和灑脫。
“你將我當戲劇看嗎?”
“別這麼說,我也是演員啊~”
德米【注視】了很久,他緩緩收回視線,嘆息著說:“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是一個演員,只是我本以為自己是導演。”
白袍子少年語氣乾澀:“慕,如果有一天,你的好朋友脾氣大變,你會怎麼想?你會覺得他被替換了,還是物是人非?”
慕衛廷卻想也不想就道:“他談戀愛了吧~”
德米:“……啊?”
慕衛廷想到葉時青,撇嘴道:“談戀愛前後的差距真的挺大的,以前我朋友是個不會說話的ky,現在他居然也會和人寒暄了,因為那個劇組是他男朋友投資的!”
德米忍不住問:“你朋友是做什麼的?”
慕衛廷:“他是個演員。”
德米怔了怔,結合著兩人剛才說自己都是演員,誤以為慕衛廷的朋友也是特工,他有些驚訝:“還能談戀愛嗎?”
“是吧!我一開始知道時也很驚訝,理論來講,剛出道的演員難道不該好好演戲搞事業嗎?他可好,出道前夕找了個男朋友!”
慕衛廷倒不是覺得周見朴不好,而是無法理解人這種生物怎麼就會突然談戀愛了?怎麼就能因為談戀愛而發生這麼大的改變呢?
德米做了閱讀理解,和慕一樣的特工居然在入行前就先談戀愛,這也太不專業了吧?
“……他沒被開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