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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某種程度上來說,又很擁擠。
但擠進去的不是文件,而是容秋的那句話,像是中了病毒,他的腦海反覆複製黏貼出同樣的字句:
“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我有愛人了……”
alpha不願承認這個事實,甚至寧願把這個邏輯鏈打成錯誤的駁論,也不想接受beta居然有了愛人。
可他知道容秋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這一定是真的。
容秋有愛人了。
就因為有了愛人,才裝不認識他。
秦牧野的心情變得格外得難以言喻。明明當初他們分開前,他一直希望容秋以後能找到一個合適的beta,但現在容秋真的有了愛人,他的心情卻很不對味。
腫-脹,火燒,甚至可以說——嫉妒。
是誰……
什麼樣的人才會被容秋選擇。
想不出個結果,他自暴自棄地調出了監控。
看完以後,秦牧野的表情愈發難看起來。
這次他看見了監控里的戒指。
beta的手很好看,骨肉勻稱,卻憑白地多了枚銀素環。
苦澀的味道從秦牧野的口腔蔓延到延後,秦牧野冷汗涔涔,那滴凝聚已久的墨滴終於承受不住,滴落在軍區的一級機密的文件上
beta士官送新文件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家上司面色猙獰。
不敢多看,捧著文件的士官扭轉視線往下。
更不得了了。
辦公室里的椅子都被打翻了,一片狼藉。
下午就那位容先生過來。
以他上司對這位容先生的看重,上司應該不會動手。
動手的不會是容先生吧!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容先生是機甲研究院的beta,作為長久待在研究院的beta,戰鬥力居然這麼強的?
士官多看了一眼。
地毯上倒著的椅子是由高級金屬定製的,刀砍都砍不斷,現在的確沒斷,但卻突兀地少了個椅子的輪子,還有半個椅子腿都癟癟地凹了下去,一整個倒在地上,有種不可言狀的悽慘。
beta士官不由打了個哆嗦。
這要是打在人身上,肯定得骨折吧……
秦牧野沒骨折。
他只是在邁腿上車的那剎那忽變了神色。
微蹙了眉,短暫地扶了一下腰,隨即像無事發生一樣,冷著一張臉上了車。
男人坐在車後排。
beta士官和他報備明天的日程安排。
秦牧野仰靠在椅背上,深邃如墨的眼睛看著外面各色商鋪五光十色的燈牌,側臉在眩光鎏金下形成優越的剪影,而褐綠色的軍裝卻因不高的飽和度而生出幾分若即若離。
此刻的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beta士官和他報備明天的日程安排,他就淡淡地應著。
整個人沉穩而疏俊,周正而克制。
堵車的時候,車子擦著臨時停車帶而停。
他多看了一眼窗外,意外瞧見了什麼,面色陡然一變。
夜涼如水。
不遠處的場景卻比夜色更冷冽。
因為他看到白日裡還衝他拳腳相向的容秋,這會兒正和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
肩並肩,手貼手。
後面更親密。
兩人乾脆直接摟在了一起。
第32章
心裡想著是一回事, 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現在看到容秋和未知男人的親密相處,對alpha而言,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
很酸。
很訝異。
更多的是鬱氣。
alpha近乎呆滯地看著車窗外兩人的親密場景, 原本平放在真皮坐墊上的手攥得死死的,在平滑的坐墊壓下兩塊深深的下陷痕跡。
可他還在看。
不遠處的年輕男人把容秋半摟半抱地送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這就是容秋的對象麼。
雖然看不清臉,但年紀似乎格外的年輕,穿著後背印有銀色骷髏頭的黑色上衣, 長到腳踝之上的破洞牛仔褲,腳踩著一雙上有鉚釘的黑色短靴, 衣著打扮像個極愛玩的在校大學生,這樣的人他在A大的時候見得太多。
大多太過幼稚, 言談舉止輕浮不已。
即便努力不以貌取人,秦牧野此刻也忍不住往最壞的地方思量。
不合適。
這個男人和容秋站在一起,一點都不合適。
秦牧野思緒萬千。
紅燈亮起, 容秋的那輛車已經歪歪扭扭地右轉拐到了行道樹, 不過幾息就消失了蹤跡。
可男人的視線還朝著車輛最後消失的方向看去。
beta士官靜靜地看著,見alpha沒有反應的意思, 默默開口問道:“要讓司機開車追麼?”
追什麼?
追前面的容秋, 然後看他們夫夫恩愛?
秦牧野疲倦地低頭, 漸漸地鬆開了險些攥出血跡的手。
“不用,回去。”
不用再見, 也不用再查。
既然容秋有自己的美好未來, 他的驕傲就絕不允許他插入其中,以作叨擾。
-
容秋昨晚實在吐得厲害。
是他高看自己了, 以為自己多來了幾回酒吧, 酒量就可以不知不覺地練上去, 誰曾料想, 昨晚不過才喝了三杯青梅酒釀,就醉意上臉,胃部刀絞劍舞,還隨便在路邊找了個垃圾桶就吐了個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