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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那麼多的混帳事,卻忽視了他看到beta初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突然悸動的心。
隔了五年,那份悸動回憶起來卻更加深刻。
如今的秦牧野後知後覺的確定。
這種悸動就是一見鍾情。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的他不過大二,那日整個指揮系都被聚集起來,他們的教授領來了一位年輕的beta,說是帶領他們的導員。
左右alpha議論紛紛,面露不屑,而夕陽鎏金下,這位稍顯稚氣的beta並無任何折腰之舉,他只淺笑著打量在場的所有alpha,穿著簡單白T的腰杆,宛若雨水沖刷後也依然不彎的挺-拔青竹。
很乾淨,很清爽。
這種乾淨和清爽不僅指的是衣著樣貌上的整潔清朗,更多偏重於舉手投足間的乾淨氣質。
很少有人給秦牧野一種純粹的感覺。
容秋是他遇到的第一個。
沒想到也是到現在為止,唯一的一個。
秦牧野輕輕鬆開了緊攥著的拳頭。他看著認真開車的容秋,beta的側臉五官立體卻清秀,漸漸和五年前的beta相重合,隨即又脫離。現在的容秋減損了幾分稚氣與纖薄,更顯成熟穩重,陽光從車窗外揮灑而入,襯著容秋像凝在了油畫裡的美人,雍容又冷淡。
五年後的容秋。
他依然為之心動。
然而一切都晚了。
他已經帶給容秋徹骨的傷痛。
痛到容秋選擇永遠記住那個秦野而且徹底忘記後面的他。
alpha苦笑一聲,肺腑滾燙。
現在的他該當如何。
不能進一步運用權-勢強迫容秋,這樣只會使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僵硬;但他又不舍退一步,輕易放走容秋。此刻的男人像是陷入迷途的旅客,本就缺水少糧,還遭遇風卷雨暴的惡劣打擊。
究竟還有什麼方法,能讓他重新擁有他的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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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中途就把秦牧野放了下來,明明是雙周休息日,秦牧野就要轉乘車去軍區辦公室處理公務。
秦總指揮就是個大忙人。
看著秦牧野下車,容秋開啟導航,驅車前行。
而秦牧野的那句一見鍾情,不過被他當句玩笑話,聽過就忘。他和秦牧野見的第一面就是辦公室的那一面。但那次見面,秦牧野就對他動起手來。難不成他的一個後腦勺,就完美到能讓秦牧野對他一見鍾情?
這太扯了,容秋不信。
秦牧野一定在瞞著什麼。
容秋一直想知道,但秦牧野一直不說,如果他還跟後面一直追問,那就沒意思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
下午的容秋去了海邊塔台,這一片是十三軍區的一級禁閉海,專供各種機甲和軍艦的運行調試,並不對外開放。如果不是容秋這麼多年貢獻了得,無法拿到前往這裡的通行證。
經過兩道檢驗,容秋順利進入機甲儲存室。
而他的那架私人機甲就放在最後一間儲存室,只有他的虹膜才能打開這道門。
抽菸喝酒揍人都不能緩解他心中的煩悶,唯獨開機甲才可以。
容秋有一段時間沒過來開機甲了。這段時間研究院的事情明明不忙,他還是覺得心累,如今終於抽出半天來到這邊開他的私人機甲。
溜了半個小時才回來。
送去裝載新燃料的時候,還遇到隔壁星艦研究院的朋友。
這位研究員朋友滿面愁容,疲倦又困頓,頂著兩個諾大的黑眼圈,容秋瞧他的樣子,就像熬了好幾個大夜一樣,最近星艦研究院有什麼重要研究任務嗎,否則怎麼會累成這樣。
容秋順口問了一句,雖然沒有重大任務,新發布下來,但也差不多了。
是他們研究院之前做過的一個項目被翻了出來。
“容秋你說,那都是三年前的項目了,十三軍醫區怎麼那麼閒,這麼個小項目都翻出來了。”
不僅他們研究院翻出來這個項目,聽說別的研究院也是如此,星艦研究院還不算最慘,有些民用領域的分支研究院才算遇到了麻煩事,剛剛申請了大批項目,撥得了十三軍區的資金,研究還沒進行,轉頭那些老底舊帳都被翻了出來。
顧頭不顧尾,現在亂作一團。
容秋最近私事繁重,倒也沒了解別的研究院的情況,但他了解機甲研究院的現狀。
“我沒聽錢院長說我們有什麼項目要重新做啊。”
“我們這幾個研究院當然比那些民用領域的研究院好的多。”
容秋這幾個研究院需要實打實地拿出研究成果的,所以也不會隔三差五就申請立項。而隔壁星艦研究院查了近幾十年的項目,也就查出三年前的那個小星艦的燃力系統出現問題。
越是正規的,和十三軍區聯繫緊密的研究院情形就越好些。
容秋長長的“哦”了一聲。
他大概懂了。
聯想錢院長之前說的軍區研究院總盟會正在整改,說不定這次肅清活動就是總盟會整改的結果。
機甲上完燃料,容秋就將機甲送回機甲儲存室。
沿路上,剛才那位星艦研究院好友的話還在他心裡不斷反覆。
他隱約覺得這次整改的結果影響會很大。
雖然現在只涉及到民用領域,但恐怕幕後掌控者還在下著一盤更大的棋,畢竟本季度剛開始,十三軍區就主動調控各大研究院的撥款項目,這樣的大動作,當時的他就覺得很不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