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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理性分析,三分個人情感。
一定是楚鳴。
一想到楚鳴那這麼多年來對容秋都沒有死心的不懷好意,秦牧野整個人宛若泡在火藥桶里,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找那個楚鳴的麻煩。
怎麼可以這樣。
他還在想著如何公正地挽回容秋時,楚鳴居然開始玩陰的。
可他現在並不能多說什麼。
容秋不知道是誰裝的嗎?
還是即便知道,也不願意承認是那個人裝的?
前者還好。
如果是後者……
楚鳴的事他還要從長計議。
愈想愈棘手,秦牧野提著黑箱子,臉黑得就像不知存放多少年的黑色墨石。
“你家需要仔細查查。”
容秋的視線從那微小的金屬物上脫離,轉而對上了他。
似有疑惑。
秦牧野低低地“咳”了一聲,很是公正地道:“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讓人幫你獲取裡面的初始錄像時間。”
這樣的話,就可以通過一一剔除容秋別墅裡面的可疑對象。
容秋沒回應他,他只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高大男人:“秦總指揮,是不是你……”
“我什麼?”
秦牧野皺眉,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容秋的意思,瞬間一大桶冰水從頭灌倒腳。
容秋覺得是他放的攝像頭?!
容秋懷疑的居然是他!
男人目中的震驚太過濃郁,容秋舔舔唇,很快移開視線:“沒什麼。”
秦牧野罕見地沒有輕易放過他:“小秋,你覺得是我放的攝像頭??”
容秋指尖微動:“我只是胡亂地猜測而已……進入我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有這種可能,自然秦總指揮也會被包含在裡面。”
“咔”的一聲。
是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容秋以為是自己太過激動所以產生了耳鳴,但其實不是,那個聲響是從秦牧野這裡傳來的,容秋上下環顧,最終看到秦牧野的拳頭流了血,鮮紅的血順著攥緊的大掌流出,最後流到白色的瓷地板上。
兩滴紅,很明顯,就像滴到了容秋心裡一樣。
容秋心神觸動,他退後一步:“秦總指揮,你的手流血了。”
秦牧野木木地張開了手,行李箱的塑制把手被他捏碎,尖利的刺邊劃破了他的掌心,平白無故地給他三道掌紋又多添了一道,看起來很嚴重,因為他展平的手掌很快就被流出來的血模糊住了。
看秦牧野一動不動,容秋心裡有些悶悶的。
他說這話只不過出自本能性的懷疑。
沒想到秦牧野會這麼介意。
他把剛得來的微型攝像頭揣進了衣服兜里,轉身下樓:“我趕快給你處理一下,然後秦總指揮你還要把行李箱拿去給容欽哥。”
容秋不知道容欽要行李箱要得很急,所以他想著先給秦牧野處理一下手中的傷勢。
容秋聽身後沒動靜,狐疑回頭,秦牧野還維持方才的模樣,似乎被容秋簡單的一句話就傷了心,表情哀然悲憾,容秋用他那不算豐富的言語來描述,也描述不出來,但是感覺就像快要哭了一樣。
不會吧?
他把人家S級alpha招惹哭了啊……
容秋莫名心虛。
他轉身回去,拉扯了下秦牧野的衣擺:“快下樓,我給你上藥。”
這次語氣帶著幾分命令的感覺。
秦牧野跟著容秋走。
但他此刻知道時間不等人。
他家裡的大哥還等著要容欽的這個衣服箱子。
即便再貪戀容秋此刻的溫柔,他也不得不狠心離開。
“不用了,我把東西送回去。”
說罷,他將那隻受傷了的手背在身後,再用另外一隻手拎起箱子側面的把手,拎起箱子跟在容秋身後,整個人就像生長百年的松,沉穩如山。
見他不聽勸。
容秋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在秦牧野玄關換好鞋後喚停了他,容秋動作很快地拆開了一袋密封且乾淨的醫用酒精擦拭帶,姿態強硬地把秦牧野的手拉了過來,醫用酒精獨特的濕涼感這樣秦牧野的掌心蜷縮了一秒,但很快,男人又死死地繃住了。
擦拭完血跡以後就從臨時藥箱裡取出兩塊大的創口貼,覆蓋在秦牧野的手傷上。
知道秦牧野趕時間,容秋的動作格外麻利乾脆。
從叫停人到貼好創口貼放行,不過也才三十秒。
確定alpha的傷口被處理好了,容秋這才沒有心理負擔地放這個受了傷也不擔心的平靜alpha離開。
“好了,秦總指揮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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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的秦牧野本沒有容秋所預料的那麼平靜。
恰恰相反。就是因為心緒起伏過大,他才會在二樓的時候,控制不住捏碎了箱子的把手。容秋的別墅被人私自裝了攝像頭,容秋懷疑的卻是他。
在容秋心裡,那個叫楚鳴的alpha就如此可靠嗎,他不想容秋身邊有這些不好的人存在,尤其是楚鳴,行為不端,這樣的alpha怎麼能留在容秋身邊?
可如今的他,能有什麼理由干涉容秋的私事。
alpha一路心情複雜。
秦牧野開車回到自己的別墅,沉默著將行李箱交由容欽。接過自己的行李箱,容欽看到行李箱的把手壞了,秦牧野手也不對勁,似乎貼了創口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