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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作為beta,容秋各項體能數據在英才濟濟的戰鬥系都能拔得頭籌,而秦牧野還能氣不喘,動作不促地去清洗。
這讓剛從床上起來,就腿軟到扶著床沿坐回去的容秋汗顏。
真有beta這麼強麼?
他快吃不消啦!
小beta呆呆地回味,臉蛋越來越紅,最後熱燙到都能煎雞蛋。
說不定,他真能揣崽。
可容秋很快無暇思索崽崽,他雙臂撐著床,從床上坐起時手背又疼又癢。
容秋低頭看去。
一片紅腫。
容秋低頭看著傷痕,眉頭擰巴到像打了死結的繩。之前因為機甲艙門的碰撞而產生的淤傷快要好些,現在怎麼又添新傷?
什麼時候留下來的?
明明出門買東西的時候還沒有。
容秋試著伸展手骨,但手背傳來的刺痛讓他牙尖一酸。
容秋忍痛按了按,手背上似乎有無數針頭扎著他的經脈,甚至整隻手臂都在顫動著,即便微乎其微,但依舊不可忽視。
容秋凝重了的面容鬆弛了下來。
還好不是很嚴重,至少沒有骨折。
但不知道有沒有骨裂……
秦牧野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床上的容秋低頭玩手。
而他心情尚且不錯,他極少能夠這麼饜足。所以男人坐到椅子上,扯過容秋的手。
看到這傷,秦牧野眉峰凝起:“剛剛砸到的是你的手。”
容秋微微張開雙唇,神色茫然:“啊?”
秦牧野斂容:“你中間有一段時間昏過去了,手好像砸到了床頭欄杆上。”
容秋眨眨眼,他想了想。
好像的確有那麼一段飄渺的記憶,若生若死,猶如雲端,因為太舒服了,某一瞬間,他全身觸電似的,眼前一黑就過去了……
回憶這些有些窘迫,容秋臉頰微微發燙。
秦牧野沒注意beta的異常。
他抽出容秋的抽屜,裡面有很多的藥膏,挑出其中一支:“先清洗一下,然後過來上藥。”
容秋:“!”
秦牧野看beta沒動,挑眉看他:“不去?”
容秋就像期待得到主人回應的小狗狗,一雙眼睛,圓亮清潤,隱隱約約隱著一層幽然的藍光:“是阿野幫我上藥嗎?”
男人不說話,也沒有拒絕。
容秋仔細觀察他的神色,自作主張地默認他同意了。
beta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抄起衣櫃的衣服就轉頭準備進浴室,關上浴室門前,還探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不忘叮囑:“阿野要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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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的忍耐值一向很高。
可能因為他在福利院長大的緣故。
小時候他也試過哭,但在福利院哭有什麼用,會哭的孩子太多了,容秋就算眼睛都哭乾澀了,也換不來一枚糖果。
容秋索性就不哭了。
走路摔疼了,矮趴趴的容秋就自己爬起來,抱著膝蓋呼呼;感冒生病了,找院長媽媽拿了藥,喝完睡在被子裡捂一捂。
在偌大的福利院孑立著,容秋這種性格一直延續到成年。
容秋每次受傷,都能面不改色地自己處理。
然而這次容秋意外地有些忍不住。
beta疼得齜牙咧嘴,洗個澡手臂越洗越疼,穿衣服的過程中半條手臂都在輕顫。
但等他推門出來,皺皺巴巴的眉宇已經被捋平了。
beta朝男人搖搖手臂。
“阿野,我洗好啦。”
所以阿野可以給我上藥啦~
男人卻沒動,甚至秦牧野的臉色比外面的烏雲還黑。
容秋不自在地抱著手臂:“不上藥了麼?”
秦牧野的視線停駐在容秋的手上,beta皮膚白,所以這樣的淤青顯得格外嚴重。
怎麼洗個澡,還更嚴重了。
秦牧野默然地抄起了錢包和手機:“走。”
“去哪兒啊?”
“醫院。”
“不用的,我沒骨折,上藥就好。”
容秋不想麻煩男人,上次他吃燒烤辣到起疹子就已經夠招人煩了。
再被阿野送去醫院,太耽誤事。
他會被男人嫌的吧……
秦牧野的確煩了。
傷這麼重,不去醫院他不放心。
不容beta拒絕,秦牧野已經在門口換好了鞋:“帶上傘和身份證。”
十分鐘後,容秋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莫名有些畏縮。
這車標他認識,很貴的。
他只當秦牧野的車是從蘇燃那兒借來的,蘇燃和他本就有過節,要是車出了什麼毛病,說不定還要賴在他身上。
所以容秋在車上很規矩,就像小學生春遊一樣,系好安全帶就板正了坐姿,雙手擰成拳,靜置在膝蓋前,脊骨挺直地就像小白楊。
秦牧野定好導航,容秋才想起來問:“阿野有駕照嗎?”
秦牧野沒看他:“有。”
男人的車開得很穩。
雨早就停了,看著行道樹往後掠過,容秋兩眼忍不住閃著星星。
容秋突然開始誇他:“阿野開車好厲害啊!”
他就不會開車。
男人抽眼打量容秋,天然帶著一股睥睨。
他不懂,這有什麼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