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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容秋都不免沉醉其中。
星艦速度很快,容秋兩天就到了附屬星。
他通知趙南辰的時候趙南辰都嚇一跳。
“小秋哥已經到了?”趙南辰死死掐了一下自己,疼得抽了臉,“小秋哥不是今天才剛剛上了星艦嗎?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
“坐私人星艦過來的,我現在已經落了,你找個人過來接我。”
“好的!這就安排!”
掛斷電話,容秋給秦牧野那邊留了回復。
大致意思是他已經到了目的地,一路平安。
秦牧野沒有立刻回應,想來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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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不是第一次進入海匪掃蕩過的星球,但每次來,容秋心裡都藏著無名的鬱氣。當地人員已經極力維護支離破碎的附屬星,但剛下星艦時,容秋還是不免看到半塌的房子,震碎的玻璃以及模糊的烏黑血跡,心裡一堵。
過來接容秋的是一個滿臉刀疤的alpha。
容秋沒見過他,但alpha卻記得容秋,容秋之前在容欽的志願軍訓練廣場駕駛過好幾次改造過的機甲,他看在眼裡,一直想和容秋交個朋友。他也是機甲駕駛員,趁著當下任務暫停,他便主動接了趙南辰的命令,親自過來接容秋。
容秋直接連人帶行李,被alpha送到了當地醫院。
出乎意料,他居然在醫院裡看到了許多張熟悉面孔。
有很多都是容欽志願軍里的成員,現在要麼打著石膏,要麼吊著腿,或者還在注射營養劑的重傷者,整張臉血肉模糊,只有唇邊溢散出幾聲低低的呼痛呻..吟聲。
這條普通的醫院走廊好似一條生死道。
容秋咬著牙,努力繃直著腰,他跟著alpha的腳步往深處走。
“容老大就在裡面了。”
alpha在其中一間icu病房前停步:“目前聽醫生說還在緊急治療,大出血現象已經很好的抑制了,可什麼時候醒還不是個定數。”
容秋微微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醫生說容老大的大腦之前就受過創傷,這次受到重創,腦內淤血再起,一時之間恐怕無法清醒……”
電話里的趙南辰不想容秋路上擔心,所以除了只告訴容秋容欽在icu里,其他的症狀隱瞞了許多,如今容秋看到容欽在病床上的憔悴模樣,要不是醫生叮囑不能進去打擾,他恨不得立刻跪坐在容欽的床邊,好好地看著容欽。
容秋咬咬下唇:“有聯繫到更好的醫生了嗎?這邊太過偏遠,如果能聯繫到主星的醫生,甚至別的軍區的醫生……”
“已經聯繫了。”
一道低啞的男聲出現在容秋耳邊,聲音很熟悉,但很嘶啞,像是破舊的風箱突然鼓動著,每一下都能揚起腐朽已久的塵土。
“秦澤西……”容秋眯著眼,整個人立刻呈現出一種警戒姿態,“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早就到了,早在阿欽出意外前就已經到了這個星球。”alpha枯瘦無比,眼眶下本就明顯的黑眼圈和吊著的眼袋交相輝映,讓alpha那雙黑色的眼睛透露出幾分詭異色澤。
“我說過,我一開始就不贊成他弄這個志願軍。”秦澤西沒搭理容秋,alpha一直自說自話,但還是維持著一如既往的高傲模樣。
他徑直擦過容秋的肩膀,alpha的視線穿過透明的玻璃,用深情的眼神不斷描摹著病榻上beta的憔悴模樣,“beta就該做beta在做的事情,如今他吃了苦頭才後悔,這又何必呢……”
“你錯了。”
“什麼?”秦澤□□白式的喟嘆被容秋驟然打破,他看向容秋的眼神里脆淬著最陰險的毒,“不過你是他弟弟,你應該保護他,而不是他就是由他觸摸那些危險禁..忌。”
“我說你剛剛說錯了。”
容秋看著病床上的容欽:“即便我哥他失敗千千萬萬次,他也不會放手即將成功的最後一次。”
“你從來就不了解容欽哥,你只是打著為他好的旗號享受掌控他的快..感,你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玩物般的容欽哥,如果你真的了解他,就會知道他真正想做的就是成為一個自由肆意,且不受第二性別之處的人。”
“他還不夠自由嗎?他想要的我都許諾給他!”
“這是你自以為是的自由。在你這裡,容欽哥從來沒得到他想要得到的平等。一邊是禁錮的牢籠,一邊是自由的天空,容欽哥被你折斷翅膀那麼久,只想成為翱翔天際的鳥。”
這是容秋第一次對這秦澤西說這麼多的話。此刻他所說的話每一句都猶如手指粗的長針,挑斷了他的經脈,扎動著秦澤西的骨肉。
秦澤西的牙冠劇烈地顫..抖著,“噠噠噠”的咬牙聲響動在空曠的icu病房外。
“你把我罵得這麼凶,怎麼就不想想身邊的秦牧野也是這樣。”冷笑著的alpha就像最無情的政客,僅憑三寸之舌就妄圖挑動諸國矛盾,“他和我同樣是s級的alpha,他過去傷你至深你都能原諒他,為什麼我和阿欽十多年的情感必須一朝斷送。”
“你和秦牧野比?”
容秋也冷笑一聲,笑里的諷刺異樣明顯。
“並不是同樣的姓氏,同樣的血脈,這樣的信息素等級就會造就同樣的alpha,他的道歉是歪下腰脊的真誠道歉,而你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