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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不收拾,秦大少爺自然也不會屈尊幫他。
畢竟眼下秦牧野正處於賢者時間,身體倦倦,思維也有些刻意的遲緩,腦子裡為數不多的破碎場景都是關於外面的beta。
沒有又糙又硬,容秋的身體比很多omega都白,人也軟,要多少次都能滿足。
是個很合適的床-伴。
但再進一步,沒有了,只是床-伴的程度而已。
等男人從浴室出來,容秋還收拾好了宿舍,開窗通風,換了新床單,桌上昨晚吃一半的炒飯扔到垃圾桶。
床底下兩隻用過的套兒也一併扔了,其實昨晚不止三四次,秦牧野太急,用上去的時候撕裂了一個,剩下的一個用是用了,但不盡興,索性後面都……
容秋臉色紅了紅,趕快回去點菜。
秦牧野人看著白淨,但吃東西口味極重,重油重辣。容秋給他點了一份燒烤,還有兩碗豌雜麵,其中不加辣的那份是容秋自己的。
而等秦牧野洗完澡,容秋已經忍不住先吃上了。
見人出來,床上坐著的容秋小口吸了面,等全部吞咽下去,才提道:“你下午不去上課?”
秦牧野坐他旁邊,剛紓-解完,這會兒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連帶著對容秋都愛理不理,只回了一個字:“去。”
容秋點點頭,有些高興:“剛好昨晚洗的衣服也幹了,你回去就能穿。”
“嗯。”
“對了,我洗衣服的時候發現你衣領上有一片紅色痕跡,那是什麼啊?”
“紅痕?”
“對。”
容秋抬手給他比劃了一下:“沒暈染前大概五公分長吧,不知道什麼染料,又香又膩,不過蠻好洗的,隨便搓一下就洗乾淨了。”
秦牧野稍作思索,想起來那個可能是前天晚上去酒吧喝酒的時候被omega蹭上的口紅印跡。
但容秋為什麼這麼問他,是想試探他麼。
秦牧野看向容秋的眼神里略有些煩躁。
“你不知道那是什麼?”
“不知道啊。”
beta的膚色淺,瞳仁顏色也淺,是罕見而剔透的藍珀色,此刻還帶著些許惑然懵懂。
秦牧野翻滾不息的躁意緩和了下去:“我也不知道。”
容秋沒覺察到他的異樣,“哦”了一聲就沒多問。
秦牧野也沒解釋。
許是這個時候還和容秋在一起,已經打破了他平日的計劃,又或許是他剛才被beta反問,秦牧野的興致散了些,低頭吃飯。
秦牧野吃東西很文雅,容秋看不出來是哪裡的規矩,但姿勢優雅矜貴,且速度並不慢,他吃飽饜足,走前給容秋遞了最後一個烤腰子。
容秋往後躲了躲。
但秦牧野正在看手機,有分析數據要上交,他急著回去,餵食的手並沒有撤回。
容秋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食物,腰子都貼到他嘴唇里了,吃一口應該沒事吧……
阿野從來沒給他餵過東西呢。
容秋輕輕地咬了一口。
就一小口。
但事與願違,重辣果然是重辣。
光含一口就直接嗆到了容秋的嗓子眼。
沒有人咳嗽的時候都還能美得像朵花兒似的,至少容秋就很是狼狽,beta捂著嘴,瘦削的肩膀劇烈顫-抖著,生生咳得眼睛發紅。
咳完還不算,幾秒後,他身上開始起疹子。
秦牧野從手機里抬眼,他詫異道:“你不能吃辣?”
容秋搖搖頭,小聲解釋著:“其實能吃一點微辣的。”
只有重辣的時候,才會有應激反應。
可微辣算什麼辣。
秦牧野剛想責備容秋不能吃為什麼硬吃,就想起這串腰子是自己餵的,想說的話堵在嘴邊。
beta果然太喜歡他了。
秦牧野動作不算溫柔,他把店家送的牛奶遞到容秋面前。
容秋小聲抽氣:“啊?”
秦牧野頷首,柔和的燈光映在他的睫毛上,居然映出幾分柔情,他淡道:“解辣的。”
“哦。”容秋接了過來,但沒喝。
秦牧野莫名:“不喝?”
難不成還要他親手餵他?
隱約覺察到男人的不耐,容秋忍著咳意,小聲地解釋道:“我乳糖不耐受……”
秦牧野的眉頭簡直皺到能打結。
不能吃辣。
不能喝奶。
beta怎麼這麼麻煩。
看容秋濕紅了的眼尾,秦牧野莫名有些煩躁,但他把這種煩躁歸咎於beta擾人的咳嗽聲。
秦牧野仔細檢查了查容秋身上的紅點。
還好,不算很嚴重。
但秦牧野檢查時的嫌棄太過明顯,容秋垂下頭,滿臉沮喪了下來:“我去洗手間接點涼水漱口就行,桌上我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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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容秋再出來的時候,秦牧野已消失不見,沒說一聲。
桌上的剩下的垃圾也沒收。
容秋腿軟地用手肘借力來支著身子,過了就幾分鐘,他默然看著桌上的垃圾,餐後的一桌垃圾,像在無聲地預示著什麼。
等他碰到那瓶牛奶時,晃了晃神,上面還有淡淡的沉香木的餘韻。
這是阿野除了錢以外,第一次給他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