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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客氣地來說,就算秦澤西運用了自己的信息素也打不過容秋。畢竟容秋不是普通的beta,能聞見alpha信息素氣味的beta在一定情況下也能抵制alpha信息素的壓制。這一點在他上次易感期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在他上次易感期蓬勃爆發之際,容秋並不會像普通alpha,omega或者beta人群那樣,會因為他S級的信息素就腿軟難行。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容欽在秦澤西預感期的時候就能進行安撫。
容秋獨自面對秦澤西的信息素,勢必也沒什麼大反應。
所以容秋被毆打時的那些喘氣和氣噓聲都是容秋裝出來的。
目的很簡單。
就是迷惑自傲的秦澤西,從而讓秦澤西主動帶他去海匪的大本營。
有一個內應對於這次任務而言不是壞事,所以即便他萬分擔心容秋的安全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而且在那個時候根本不容許他拒絕。
一旦他暴露自己,秦澤西勢必惱羞成怒。
如今,唯一的結果就只有等著容秋的接應。
但是,他真的就只有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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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被困在海匪大本營三天了。
當初他下機甲之前就留了一手,雖然機甲開了防追蹤模式,可是機甲本身卻依舊能夠定位,那個隱秘的黑匣子還是他在軍區情報部門的好友給他的,一共有兩個,但這是個半成品,他給容欽哥留了一個。如果要定位的話還要通過龐大的數據分析才行,所以他很慶幸當初追擊秦澤西機甲時,把秦澤西的機甲砸得不能駕駛。
只要他失蹤的消息傳到容欽哥的耳朵里,容欽哥就能看見黑匣子計算出他的位置。
可是容欽現在正在全身心地趕路。
甚至因為私人星艦的速度太快,導致通訊系統失靈。
所以他成功地沒有接收到來自容秋的電話。
就因為聯繫不上容欽,容秋才會退而求其次地聯繫秦牧野。
而這三天裡,容秋除了日常排泄,他連洗澡都不會允許,秦澤西就是一個很粗糙的alpha,完全不會考慮到容秋想過稍顯清潔的日子。
而七天過去,依舊沒有任何人能找到這裡。
即便身上都已經臭了,容秋依舊沒說什麼,反而是秦澤西已經受不了了。秦澤西把容秋拉到河邊,冬天的雨林,水寒得像冰,容秋乾脆利落地下了水,他悄無聲息地環顧四周,卻看不見任何一個海匪的蹤跡。
明明那天只花了那麼短的時間就到了海匪的大本營,什麼趙南辰還沒有找到他。
容秋就著冰冷的水死死地搓著身上的皮膚。
這天過後,他又多了一個除了發呆外的新活動。
每天洗臉刷牙都是秦澤西端著牙刷水盆過來,秦澤西不假借他人,就是不想讓容秋有任何和與外界交流的機會。
但每次刷牙的時候,力氣之大反覆想把他的牙齒都搓掉。
“要不是你,我和阿欽還能快樂地在一起。”
對他,秦澤西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惡劣。
但容秋只覺好笑。
“呵,你覺得我哥會願意和你一起在這裡當海匪頭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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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願不願意都不能容秋說得算。
他現在只是人質。
人質只有等待救援,或者等待撕票這兩種待遇。
這裡雖然是海匪的大本營,可聚集的大多都是海匪中的老弱病殘,除了小孩的嘶-鳴和老人的呻-吟,每天就只有雨打巨樹的聲音,或者蚊蟲嗡嗡的振翅聲。
和秦澤西隔三差五臉上出現蚊蟲叮出來的咬包相比,容秋的衣著和頭髮雖然稍顯潦草,可裸-露在外的皮膚依舊光滑白淨,期間他所有東西都丟了,衣服是秦澤西拿給他的,鞋也是,但是那個驅蟲的小香囊卻一直都留著。
不過指甲蓋大的香囊,裡面的藥草卻格外管用,已經用了許多天,卻依舊能很好地驅散蚊蟲。
但秦澤西的耐心漸漸逝去。
這體現在秦澤西每次給他餵壓縮餅乾的時候,動作都極為生硬:“快吃。”
秦澤西又開始後悔起來:“如果沒有把你手機丟掉,我就能聯繫阿欽!”
其實以秦澤西如今的位置與身份,想聯繫外面的容欽輕而易舉,秦澤西會這麼說,只是因為他還沒有膽子主動聯繫秦澤西。
某種程度來說,秦澤西並不是一個能直面自己內心的alpha。
但無論秦澤西怎麼說,容秋都依舊裝作那副無情且冷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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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的時候,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林里的雨一下就停不下來。
帳篷里除了他以外,還有正在給他餵壓縮餅乾的秦澤西。
容秋已經連續吃了十天的壓縮餅乾,臉色早就如土,可不吃不行,他還依靠這些食之無味的壓縮餅乾維持基本的身體素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而且還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暴,豆大的雨滴打在帳篷上,就像老天無情地往地上撒豆子。
可在這一樣的喧吵聲中,容秋終於聽到了久違的炮火聲。
炮火的聲音很遠,摻和在雨聲里就更難捕捉。
但容秋卻很敏銳,耳尖輕動,順利辨別出炮火的聲音來自西南方。再次聽到這一樣的聲音,容秋居然感受到了久違的熟悉之感。如果只是海匪,必然不會出現這樣的炮火聲,而且那些海匪也不會這麼激動。容秋驟然明朗,一定是軍區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