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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明顯就是忽悠人的託詞,但秦牧野好像很輕易地就滿足了。
明明剛開始的alpha是想和他成為合法的婚姻伴侶,現在他不過表示願意考慮他為床-伴的首選之一,男人俊挺冷凝的臉就掠起了笑。
笑得不是很明顯,只勾起嘴唇的一角,卻笑出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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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心想。
不過一個微彎的月牙而已。
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吃完飯他開著車回自己的別墅,秦牧野沒有和他一起。
自從趙苳岐帶走趙南辰以後,他的家就安靜了許多,當初碎屏了的電視已經修好送了過來,容秋看著空空的白紋花瓶,忽覺少了什麼。
嗯,明天下班的時候帶一束黃玫瑰回來。
還是黃玫瑰好,百合的香氣太濃重了。
隨意發散著思維,容秋從浴室里出來,他的頭髮似乎有點長,潮濕滴水的情況下直戳戳地蟄著他的眼睛。
看來明天還要去剪頭髮。
吹好頭髮,容秋摸出日記本。
好像沒什麼可記錄的,但他已經拿著筆頷首書寫。
寫他的新項目,寫他要剪頭,寫到最後,某個alpha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如果不這樣,我實在找不出我還有什麼優點,能讓你不看那些beta,而選擇我。】
容秋指尖微頓。
喜歡一個人真的會這麼卑微麼?
容秋捂捂胸口,明明他和阿野在一起的時候沒有這樣的經歷,他的心還是輕輕地抽痛了起來。
alpha不該是這個樣子,他就應該光芒萬丈地站在最高處,這樣的話不是他該說出口的。
可alpha還是說了。
不得不承認,看到男人居然有那麼卑微的一面時,他原本硬著的心真的忽就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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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容秋很忙。
忙到他轉頭就忘了昨天和秦牧野見面的事。
當天晚上,閒下來的容欽來他家裡找他吃飯,還自帶了餐廳的菜。
兩人取了些小酒,淺酌幾分。
容秋額頭上偏長的頭髮已經被他紮成了一個小揪揪,隨著容秋咀嚼的動作輕微晃動,容欽就這麼一口酒,一口菜,和容秋罵罵咧咧地埋怨著秦澤西。
還是老問題。
容欽跑了這麼久,他想要組織的志願軍的申請書還是沒有簽下來。
他問了,依然是秦澤西派人攔下來的。
他回去又和秦澤西吵了許久,都已經成為這對AB伴侶的常態化生活狀況,這次吵得又比較凶,家裡是不能住的,看到秦澤西就煩,他索性過來投奔容秋。
看著容秋空蕩蕩的別墅,容欽喟嘆不已:“我還是搬回來和你一起住好了。”
容秋抿了口酒:“秦大哥呢,就不管他了嗎?”
“我還管他做什麼?他缺我一個人管嗎?少了我一個,聯邦還有千千萬個想管著他的。”
容欽說的不是氣話,而是認真的。
因為他發現他除了秦澤西的易感期里對秦澤西還有些作用外,其他時間還不如秦澤西的生活助理。
他不會做飯,整理家務。
秦澤西的日常生活離了他也不會產生什麼巨大變動。
容欽越想越氣,仿佛自己就是個舒緩秦澤西易感期的工具人一樣,還隨叫隨到。就比如上次,秦牧野不過給他發了幾張照片和幾段錄像,他就忙不迭地回去幫忙。
結果呢,幫出來了個只會給他添堵的秦澤西。
但凡他現在的伴侶不是秦澤西,他的志願軍組建就不會卡在第一步。
這些話他以往不會和容秋說,畢竟那時候容秋還不知道他的伴侶是秦澤西,他怕嚇著容秋,又顧及著容秋和秦牧野之間的關係,他插在裡面的確不太好看。可現在他們四人都見過了面,有些曾經憋在心裡的話現在終於能和容秋說開了。
這一聊就是兩個多鐘頭。
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容秋並不困。
本就是性子相近的暴躁beta,他們二人吃到後面還抽起了煙,說話也越來越直接,甚至刺耳。
容秋還好些,容欽就直接開罵。
罵不給他通過申請書的領導,更罵禁錮他做事的秦澤西,罵到後面,還涉及到了秦牧野。
容秋聞言挑眉:“他怎麼了?”
“誰怎麼啦?”
“就是秦牧野。”
“哦,沒什麼,罵這對兄弟罵習慣了,順便就連帶了。”
“……”
容欽回神:“哎,不對啊?平時我罵秦牧野的時候也沒見你有反應,怎麼今天就單獨把人家溜出來了?”
容秋把手上的杯子捧得更高,遮住好看的唇線和下頜:“沒什麼,就問問。”
容欽“嘖嘖”了兩聲:“我不信,是不是他又背著我找你了?”
被容欽猜中,容秋並未反駁。
他只用極簡短的語言和容欽講述了秦牧野不知道哪根筋堵住,說對他一見鍾情,想做他的床伴,所以他帶著秦牧野去墓園企圖讓秦牧野死心。但秦牧野沒有,甚至昨晚拿出所有資產,想和他結為伴侶。
容秋說得雲淡風輕,容欽聽得就和追上了什麼超級離奇狗血的電視劇一樣。
“他說他對你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