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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男人下了車,容秋掛斷了和楚鳴的電話。
至於掛斷電話前,楚鳴偷偷上的那一句眼藥,容秋沒品出來。
他只覺得楚鳴說的對。
秦牧野看上去的確挺凶的。
不過楚鳴過來陪吃飯還是算了吧。
剛才開個門楚鳴就畏畏縮縮的,現在在一張桌子吃飯,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
容秋將手機塞回兜里,轉頭帶著慢上一步的alpha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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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選的餐廳是不是是餐廳,更像個普通餐館,店面看上去很古舊,桌椅也是用了許多年的老木頭。
但飯食都是精品。
店老闆在這開了四十年,要不是當初的beta酒吧的老闆請他過來,他險些就要錯過家附近的這麼一家好店。
所以他每次在酒吧喝完酒,beta老闆得了空總會陪他在這吃一頓宵夜。
但現在時間還早,旁邊的beta酒吧還不是熱鬧的時候,等到了晚上八-九點鐘,酒吧和這家餐館都會陸續上人。
容秋領人進來,老闆正在備菜。
容秋隨便找了個位置讓男人坐,但等他點完菜回來,秦牧野還維持著站立的姿勢。
容秋莫名:“怎麼不坐?”
他已經都坐下了,男人熟練地用熱水燙碗燙筷子,最後將水倒在一邊的小瓷盆里。這個過程中,秦牧野一直像個木樁子一樣,直挺挺地站著不動,就連旁邊的老闆都從透明的後台看過來好幾眼。
容秋癱著臉:“還吃不吃,不吃也別在那兒杵著耽誤別人的事。”
被形容成礙事的人,秦牧野從容的面色破裂了幾分。
這一路上他都兀自高興,容秋出來和他出來吃飯,還沒帶上家裡的那個alpha。
可他還沒高興多久,就被容秋帶到了這家又破又小的店。
是故意的麼?
容秋不是不知道他吃東西挑。
平時外出吃東西的菜館都要求乾淨整潔,可這家店算怎麼回事,店面不到二十平,桌椅擺放得又擠又亂不說,邊邊角角都帶有油污,雖然不明顯,但他都看到了。
秦牧野心裡難受了起來。
容秋怎麼能把他帶到這種地方吃飯。
這要是五年前的他,一定頭也不回的就離開;秦牧野打小吃東西就挑剔,小時候家世背景好,容許他這樣。上了A大以後,即便隱姓埋名變成了一個beta,也有蘇燃和容秋照顧他的這些小毛病。
可現在的容秋不會慣著他了。
容秋特意把他帶到這種店來,說不定這在給他一個下馬威。
一定是這樣。
而且容秋點的菜都不合他的胃口。
味道寡淡,油不多,辣也少。
容秋在以這種方式和他示威。
那他應該怎麼做……
在容秋快要凝固化的眼神里,秦牧野選擇坐下。
只是面色稍見勉強。
他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觸碰各種污痕,小心的動作依舊透露出他與此地的氣場不合。
容秋就沒發現。
容秋正是餓的時候,一餓腦子就空,完全分不出心覺察某位矜貴alpha的不適應,菜上來以後專注吃飯,等吃了個六七成抱,容秋才發現面前的alpha連筷子都沒動。
不僅筷子沒動,連口水都沒喝。
可能不餓吧。
容秋不知道的是,他點的這一桌子菜都是清淡口,沒有一道菜是秦牧野愛吃的。
容秋捧著杯子咽下一口檸檬汁。
這是老闆多給他送的飲料,容秋拿來解膩剛剛好。
可這落在秦牧野眼裡不免難受。
店家送的飲料,容秋都喝得這麼香,這讓秦牧野不由懷疑,這家店的飯菜是不是真的很不錯。
所以在容秋第二次提起筷子準備進食的時候,秦牧野終於有了動作。
或許因為巧合,他和容秋夾了同一個魚段。
容秋挑眉看他,松懶地嘲弄一笑,筷子絲毫未讓,直接將這塊魚段奪了回去。
吃東西就吃東西,還搶他筷子底下的。
他才不慣著這個alpha。
秦牧野愣怔一瞬,筷子夾了個空。
秦牧野就不和容秋搶了。
這頓飯吃得還行。
前提是容秋把面前的人當做不會說話的石墩子就好。
吃過飯,容秋擦擦嘴:“秦總指揮有何要事。”
吃過飯才談事情,容秋就怕自己剛剛餓得頭腦發暈而輕易著了某個alpha的道。
現在他吃飽了,腦子也清楚了。
容秋以為,秦牧野能和他聊的,除去研究院的事情也沒有別的了。
錢院長不是說研究院聯盟會最近正在整改麼,說不定想找他查些什麼,他也不是毫無政-治敏銳感,他的好友圈裡有好幾位研究人員現在似乎都身陷囹圄,不過那些人的研究本就不怎麼幹淨。
現在被查出來,容秋也不意外。
說不定秦牧野就想通過他,查一查他們的機甲研究院。
畢竟在alpha的心中,他們beta總是更好掌握的。
稍微拿些利益哄一哄就會軟了骨頭。
當初剛進入機甲研究院的容秋就遇到過這種事,當時的副院長企圖搶奪他的研究成果,給他許諾了一眾利益,要不是容秋聰明,分清那些都是空頭支票,說不定早就已經著了道,現在還在為別人打工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