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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被法陣的光芒照亮,應向沂一眼鎖定盡頭處被封印住的門,拔腿就衝過去。
懷裡的剪子開始發燙,應向沂舉起它,對著封印戳下去。
光芒刺目,強橫的力量震得他虎口發麻,右手頓時沒了力氣。
應向沂用左手扶住右手,慢慢摁下去,青黑色的利光一寸寸破開封印,反噬力將他掀翻。
封印消失了。
應向沂從地上爬起來,一腳踹開門。
房間裡的東西一覽無遺。
應向沂瞳孔緊縮,喘不上起來,感覺到一陣沉抑的悲鳴聲自靈魂深處響起。
他倒退幾步,一不小心撞開了旁邊的房間,登時頭皮都麻了。
房間裡懸著燈,燭火詭譎,映出了密密麻麻的骸骨。
骸骨都站立著,骨架很新很完整,也很小,上面不知塗了什麼東西,在燭火下泛著幽暗的光澤。
“見過閣主!”
“閣主,有人闖進了第九層,我們一直守在這裡,他現在還沒離開。”
樓下的聲音拉回了應向沂的思緒,他走到樓梯口,看了一眼樓下的情況。
傳說中的閣主被簇擁著,一身黑袍,衣袖邊緣用金線繡著法紋,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
應向沂立馬將準備好的剪紙扔出去,樓梯上憑空多了一堆貓貓狗狗,正在喵喵喵汪汪汪的叫個不停,阻攔住了來人。
今日拍賣會,九寶閣中的客人太多,若非萬不得已,他不想用殺傷力太大的剪紙。
頭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應向沂抬頭看去,與從天而降的黑衣人面面相覷。
應向沂:“……”
應向沂:“好巧,你們也是來閒逛的?”
黑衣人們殺氣騰騰,舉著武器衝過來,大有滅口之意。
屋漏偏逢連夜雨,應向沂捏緊了手裡的剪紙,正準備扔出去,對方突然停住了腳步,表情有些錯愕。
應向沂:“?”
樓下的人追上來,為首的黑衣人一把抓住他:“快走!”
直接從屋頂衝出去,應向沂一臉懵逼,莫名其妙被帶離了九寶閣。
身後九寶閣的人緊追不捨,黑衣人有條不紊,兵分兩路朝城外而去。
路過探靈司的時候,應向沂一掌劈在黑衣人手腕上:“多謝搭救,後會有期。”
他從空中掉下去,墜入了夜色之中。
其中一個黑衣人問道:“怎麼辦?”
身後的人追過來,為首的黑衣人搖搖頭:“下面是探靈司,我們進不去,先離開城中再說。”
黑衣人離開,九寶閣的人緊隨其後,夜半三更,兩波人先後沖向城外。
應向沂摔在探靈司的院子裡,恰好被巡邏的人發現:“你怎麼會在這裡,還穿成這樣?”
“勞駕,先扶我起來。”摔得骨頭都散架了,應向沂倒吸一口涼氣,“嘶,大人在哪裡,我有要事稟報。”
作者有話說:
憨憨應哥把老婆真身當成了剪紙。
遲迢迢:沒有角的本尊依舊帥得一塌糊塗。
應哥:我剪的東西真牛。
小貓咪play即將送達,應哥快摸到剪(yan)紙(ren)的規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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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紙嫁衣(十四)
遲迢微闔著眸子,神色難辨。
殿中跪了一地的人,盡皆垂著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長指敲在座椅扶手上,他聲色如冷玉,帶著股子似笑非笑的意味:“你們剛才說,見到了我的族人?”
“是,那人身上確實有尊主您的氣息,我們本想將他帶回來,見他進了探靈司,方才作罷。”
遲迢揚揚唇,笑意不達眼底。
除他之外,他們這一族早就死光了,哪裡來的族人。
“因為我的族人從中作梗,才致使你們被九寶閣發現,暴露了身份,是這個意思嗎?”
眾人疊聲附和:“是,請尊主恕罪。”
“是個屁!”桌上的青玉盞被扔到地上,濺起一片翠色,“任務沒完成還敢找藉口,都給我滾去領罰。”
遲迢揉揉眉心,回了寢宮。
他頭疼得厲害,天雷留下的傷還沒養好,又替人擋了雷劫,舊傷疊新傷,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痊癒。
素白的衣袍被血跡染透,剛剛發了一通火,傷口又崩裂了。
雷劫造成的傷無法用藥物癒合,他耐著性子包紮好,躺倒在軟榻上。
下屬不敢騙他。
那人身上有他的氣息,他們見到的恐怕不是他的族人,而是他那位極能惹禍的小娘子。
知道對方是修士之後,遲迢的心情很複雜。
仙宗十四州算計偷襲他,他素來將仙界之人視作仇敵,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如何面對對方。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對方修為不高,名不見經傳。不成想,現下對方就跑去了人間。
修為不高,能離開仙界去到人間,想必是名門之後。
如今的仙宗名門,哪家都和他當年被剜鱗斷骨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