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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捫心自問,是給自家蛇崽發了幾張好人卡,但這譴責的小眼神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你不就是負心漢嗎?”小蛇冷笑,卷了一塊肉吞下,目光不離面前的人,“說要給我找娃娃親的負心漢。”
應向沂說過的每一句氣他的話,都會在日後成為他的砝碼。
一想到應向沂的理虧表情,遲迢就心情愉悅。
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應向沂還在為自家蛇崽不再盲目迷戀自己高興:“我們條條這麼優秀,自然得找個頂頂好的對象,我不行,條條值得更好的。”
遲迢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似笑非笑:“你說的對,你一定要記住自己今天說的話。”
吃過飯之後,應向沂開始為對付琉璃蠱做準備,他拿出剪子和紙,思索著要準備什麼樣的武器。
遲迢想起一件事,提醒道:“進來渡微州之後,我隱隱察覺到一些魔氣,你剪幾個驅魔的法陣符咒,到時候可能派的上用場。”
驅魔的法陣符咒?
應向沂一臉迷茫:“有紋樣嗎?”
遲迢:“……”
得,自家小娘子恐怕真是個半吊子修士,連普通的驅魔法陣都不知道。
遲迢變大了些,咬著筆在紙上塗塗畫畫。
和人物畫像的水平相比,他的法陣畫得相當不錯,一板一眼挑不出錯處。
靈力要省著用,應向沂沒直接剪,先用普通剪子打樣:“條條,你真是我撿到的寶。”
遲迢翹著尾巴,得意道:“這算什麼,我會的東西多著呢。”
應向沂笑而不語,將金手指的殊榮又頒給了它。
小蛇不僅給了他慰藉,還幫了他很多忙,如果沒有更早出現的遲迢,他真會喜歡上條條也說不定。
剪了兩遍,應向沂就記住了驅魔法陣,換了法器剪子。
他對靈力的掌控有了很大提升,現在能夠控制剪紙的使用時間了,對於一些動物剪紙,也能操控它們進行攻擊。
法器剪子上散發著龍族信物的力量,遲迢作為龍族後裔,非常喜歡這股有利於他修行的氣息。
“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當初小娘子突破境界,橫衝直撞進了他的識海,修為並不是很高。
也不知這幾個月過去,他的境界有沒有提升。
應向沂動作一頓:“我不知道。”
他不了解這個世界的境界等級,只是在突破境界的時候,會產生一絲明悟,例如知道自己築基了。
修士不知道自己的境界,好比妖不知道自己的種族。
遲迢愣了半天,確認他沒有騙自己,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懷疑,他之前是不是把小娘子想的太厲害了。
這能有什麼神秘身份?
這能有什麼壞心眼子?
這不就是一個傻乎乎的小修士嘛,運氣太好,和他有緣分。
應向沂興致勃勃:“條條,你會查看境界嗎,能不能幫我看看?”
他絲毫沒有懷疑自家蛇崽,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的經歷全都輸給了直覺性的信任。
遲迢心裡動容,突然覺得自己長久以來的懷疑十分無趣。
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也是時候找個時間,將一切告訴小娘子了。
“你靠近些,我幫你看看。”
一人一蛇額頭相貼,遲迢細心囑咐:“放鬆,別抗拒,讓我進入你的丹田看看。”
查看境界的方法有很多種,進入丹田是最親密也最危險的一種,需要雙方有足夠的信任才行。
遲迢想驗證一下應向沂有多重視他。
妖力探入身體的感覺很怪異,一股冰涼的氣息鑽進丹田,整個身體像被凍住了一般,應向沂擰緊了眉頭,不受控制地倒吸一口涼氣。
冰涼的鱗尾纏上他的身體,有一道聲音自識海中響起:“不要怕,是我。”
應向沂安了安心,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感,好似以前就經歷過這樣的事。
丹田裡充盈著靈力,靈力之中包裹著一顆金燦燦的珠子,是應向沂修為的結晶——金丹。
靈力和妖力本是相斥的,但遲迢驚奇的發現,他的力量並沒有被排斥,而是被應向沂的靈力仔細的托住了。
那一絲摻雜著神識的妖力被牽引著,穿過靈力,逐漸靠近金丹所在。
那是極私密的地方,關乎性命與未來的修煉境界,本應該被妥善守護,不容窺伺。
他擅自的進入稱得上惡意,應向沂非但沒有怪罪,還溫柔的包容著他,帶他來到最重要的地方。
遲迢心裡盈滿了暖意與動容,鱗尾自發地動起來,將人纏得更緊,嚴絲合縫,寸寸不離。
早些年為了活下來,遲迢和很多人交過手,其中不乏金丹修士。
他向來不掩飾自己的兇惡,也曾親手擊碎對方的丹田,將裡面的金丹掏出來。
但那些人的金丹,都和應向沂的不同。
眼前的金丹整體要大一圈,不是純粹的靈力凝結而成,上面還纏著絲絲縷縷的赤色絲線,像一張細密的網,將金丹包裹起來。
這種情況稱得上怪異。
遲迢試探著去觸碰金丹,下一秒,赤色絲線的線尾就從金丹上滑下來,纏住了他,隨即而來的是磅礴洶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