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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向沂微怔,笑意溫和:“條條是不同的,它是個意外。”
他頓了頓,嘆息著補充:“也是個例外。”
見到條條的第一眼,他腦袋都空了,滿心都是歡喜。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應向沂活了二十多年都沒有體驗過,那一瞬間他就做了決定,他要留住這種感覺,他要把這個小傢伙帶在身邊。
無關風月,僅僅是發自內心的衝動,想好好照顧它。
是意外,也是例外。
這話過於曖昧,應向沂想到小變態的醋罈子屬性,提心弔膽中又有一絲期待,偏頭看向身旁的人。
遲迢咀嚼著那兩個詞,眉眼間盪開一層笑,沒有一點不爽。
應向沂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你沒什麼想說的?”
遲迢:“?”
說什麼?難不成還要我謝謝你嗎?
最後應向沂得到了一個不怎麼喜歡的答案:“挺好的。”
口口聲聲喜歡他的小變態沒吃醋,對他給另一個存在的偏愛時,大度得令人生氣。
籠子裡的小虎崽叫累了,窩成一團,幽怨的目光黏在應向沂臉上,似乎在問「為什麼不管我」。
遲迢笑得很開心,將沾了血的帕子丟到籠子上,逗得小虎崽瞪圓了一雙眼睛,沖他兇狠地齜牙咧嘴。
應向沂對他的孩子氣哭笑不得,嘆了口氣:“你和它置什麼氣。”
遲迢哼了聲,眼角眉梢都是狡黠:“我要出去一趟,你想做什麼,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讓無影安排,離開的話,要注意安全。”
應向沂不明所以,直到無影來找他,將邀請令牌交給他時,他才明白遲迢那句囑咐因何而起。
“我可以去?”應向沂摩挲著令牌,“遲迢讓我去仙界?”
無影眼觀鼻鼻觀心:“尊主說看您的意思,您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應向沂垂著眼皮,看不清神色:“他不是很討厭仙界嗎,為什麼不阻止我?”
仙宗十四州算計重傷他,他睚眥必報,日前才在流塵身上報了仇,肯定不會化干戈為玉帛。
無影:“雲海秘境是大荒時期遺留的秘境,據說裡面藏著無數法寶和秘籍,若有機緣,便可憑此飛升,是仙界的絕密之地,尊主大抵是不想耽誤您。”
應向沂應了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無影走後,百里舒悄悄問道:“應兄,你要去尋仙緣了嗎?”
應向沂一手剪紙秘術出神入化,去追求更高的飛升成仙成神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對清垣等人不假辭色,平日裡也不見修煉,像是對飛升沒多大興趣,故而百里舒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
“不知道。”
冰酒放了一下午,不太涼了,溫溫的。
應向沂倒了一杯,細細品味著其中的甘酸味道。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他一直沒什麼目標,隨波逐流,頗有些破罐子破摔。
仙界的邀請擺在面前,多少世人求之不得的機會,他卻沒多少興趣。
飲盡了杯中酒,應向沂揉了揉眉心:“百里,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百里舒想了想,鄭重地點點頭:“有很多,以前想找個紅顏知己,暖袖添香,後來想浪跡天涯,做個俠客,前段日子想加入探靈司,光耀門楣,最近有些得過且過,還沒想好。”
應向沂:“……”
應向沂:“你的想法還挺多。”
“應兄你可別笑我,我就是一俗人,想要的太多,所以想法也多。”百里舒笑嘻嘻的,給自己倒了杯酒,“在不同的時間,有不同的追求,這很正常。應兄,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酒液從壺中轉移到杯中,碰出一道道清脆的聲響。
應向沂聽得有些醉:“我……”
他半天沒蹦出第二個字,百里舒也不介意,咂咂嘴:“像應兄這麼厲害的人,想做的事一定也很厲害,那怎麼說的來著,一鳴驚人,石破天驚!”
少年兒郎雄心壯志,應向沂被感染了,揚了揚唇角:“你說的那是盤古,開天闢地。”
百里舒不明所以:“盤古是誰?”
應向沂一本正經:“我的一個老祖宗。”
兩個人酒量相差不大,一壺酒喝完沒醉,微醺,不至於醉,但能拋卻煩惱。
喝完之後打道回府,兩人的酒品都不錯,沒有鬧騰,各自進了房間。
應向沂趴在桌上,旁邊還放心一摞剪紙,是各式各樣的小兔子。
兔子的眼睛是鏤空的,應向沂拿了一張剪紙,透過兔子圓圓的小眼睛,看到從床上爬過來的小蛇。
越來越近,小蛇來到他身邊,瞥了眼桌上的小兔子剪紙,似乎有些嫌棄。
應向沂看笑了:“條條不喜歡吃兔子嗎?”
在他的印象里,蛇是喜歡吃兔子的,怎麼自家蛇崽如此嫌棄?
“兔子太弱了,還很奇怪。”
公兔子能生兔子不說,它們還會該死的假孕,簡直太奇怪了。
遲迢默默腹誹。
“但是很可愛。”應向沂用小兔子的剪紙拍了拍它的腦袋,“我發現了一隻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兔子,你想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