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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孩子只能有一個活下來,而她選擇了救自己的孩子。
六殿嘆了口氣:“沒有一個母親會殺死自己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就算是鑄劍門宗主,最終也沒有對郁瑾下手,何況是深愛自己孩子的白梨。
非亦詫異:“你在勸我不要記恨白梨?”
“不,我只是實話實說。”六殿掙了下,“抱夠了吧?”
非亦鬆開胳膊,狀似苦惱:“用完就丟,小閻羅這過河拆橋的性子可得改一改。”
六殿嗤了聲:“我這叫卸磨殺驢。”
非亦:“……”
白梨做出了選擇,青老雖無可奈何,也只能幫她保住孩子。
他剖開白梨的屍體,取出了那顆龍蛋,淡紅色的蛋殼泛著柔軟的光澤,幾乎能夠看到裡面幼小的胚胎。
青老摸了摸龍蛋:“是個女娃娃,半人半妖的血脈,唉,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青老帶走了白梨和郁瑾,以及擁有他們兩人血脈的龍蛋。
應向沂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他只殺了宗主和一眾長老吧?”
那鑄劍門被滅門是怎麼回事?宗門中的弟子又是死於誰手?
幾人面面相覷,看到了彼此臉上同樣的震驚表情。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們之前的猜測已經被全部推翻,就連自詡了解真相的非亦都愣住了,神色凝重起來。
“還有另一撥人來了鑄劍門,將所有弟子殺了。”六殿指了指鑄劍爐,“別忘了那把秋月劍。”
郁劍以身祭劍,不僅向白梨展示了他的真心,還將畢生奉獻給了他所熱愛的鑄造事業。
遲迢緩過情緒,忍不住罵罵咧咧:“一個個好像有情有義,為這個死為那個死的,其實都自私得要命。如果不是郁劍把白梨抓過來,會發生這樣的事嗎,白梨就算一直被鑄劍門的人監視著,平安產子總能做到吧。”
其他三人都不吱聲,表情有些古怪。
遲迢深吸一口氣,又開始叨叨:“到最後還說什麼為了白梨去死,怎麼死不行,非得跳鑄劍爐,我看他就是想祭劍,鑄造出雙生法器,證明自己不比郁瑾差。”
“還有那白梨就不用說了,他們三個是不是有病?”遲迢頓了頓,瞥了眼非亦,“好吧,比起另外兩個人,郁瑾病的輕一點,我真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做出這種事。”
應向沂揉揉眉心,笑了笑:“你說的對,我也不明白。”
六殿清了清喉嚨:“咳咳,我也不太明白,不過這是他們的人生,可能就是一念之差,沒道理才是正常的。”
非亦哭笑不得:“我如果說明白的話,是不是不太合群?”
應向沂故作高深:“沒錯,是非常不合群,另外你還確定這法器是郁瑾為你鑄造的嗎?”
秋月劍還在劍爐中,誰也說不準能不能鑄造成功,有可能雙生法器就是春水秋月二劍。
非亦胸有成竹,自在一笑:“當然,我已經猜到這個考驗的秘密是什麼了,從這裡出去之後,你們記得快點離開。”
他們有心等一等,看看是誰滅了鑄劍門滿門,還有那把秋月劍的結局。
可惜幻境很快就結束了,一切永遠的停留在了這一夜,鑄劍爐中的火焰沒有熄滅,鑄劍門的弟子也還好好的活著。
應向沂和遲迢相視一笑,後者長嘆一聲:“就這麼將法器讓給非亦,還真是不甘心。”
應向沂失笑:“這法器對非亦意義非凡,本就是屬於他的,我們就算去搶,也不一定能搶得到。”
“這倒也是,我現在都不知道雙生法器是什麼,不知道是郁瑾還是郁劍鑄造出來的。”
據非亦所說,這法器是郁瑾鑄造的,但他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四周的水鏡波動,映出熟悉的曼妙身姿,守護靈孑又出現了:“有情人,恭喜你們找到雙生法器的秘密,通過考驗。”
應向沂和遲迢面面相覷:“我們找到秘密了嗎?”
孑:“雖然你們沒有意識到,但你們心中知道了秘密是什麼。”
應向沂懷疑,他們是抱了非亦的大腿,才離開幻境的。
遲迢眼睛一轉,好奇道:“接下來有什麼考驗?”
應向沂疑惑地看過去,遲迢給了他一個眼神,滿臉「問問又不吃虧」的表情。
“第二重考驗是……”孑話音一頓,急促道,“十分抱歉,有人已經通過了所有的考驗,我將送二位離開這裡。”
遲迢嘖了聲,不爽地嘟噥:“非亦那傢伙的動作也太快了吧,我們這一趟真的白跑了。”
應向沂無奈輕笑:“好了,快離開這裡吧,你要是想知道接下來的考驗是什麼,出去問問魔尊不就行了。”
水鏡消失,他們又回到了巨大的繭子裡,源源不斷的吸力從繭絲中傳來,窒息感油然而生。
遲迢輕喝出聲:“不好!這個繭子在吸收我們的力量!”
應向沂感受了一下,身體裡的靈力不多,應當是他們沉溺於幻境考驗的時候,力量就開始流失了。
遲迢眼底一片冷凝:“小小的法器守護靈,也敢算計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