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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迢從小努力修煉,為的就是站上妖界的至尊之位,他不願意看到遲迢因為自己放棄事業。
遲迢拉過他的手,拿手串上的鱗片磨爪子:“以前因為沒有掛念的人和事,所以想成為最強者,現在有了你,還做這妖尊幹什麼?”
他語氣稍頓,彎了彎眸子:“除非你喜歡當妖后,那我可以勉為其難,繼續掛著這個虛名。
應向沂:“……”
大可不必。
見他是真的毫不留戀,應向沂也沒有再勸阻,想拉著人繼續之前在樹上做的事。
剛壓著人親了兩口,門又被推開了。
應向沂磨了磨牙:“這一天天的是不是沒完了?”
遲迢被他的模樣逗笑了,氣得應向沂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魔氣靠近,非亦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隱隱能看到站在門外的身影。
遲迢捂著臉催促道:“不鬧了不鬧了,快點起來,他應該是查到郁茹的事情了。”
應向沂一噎,誰跟你鬧了,我是真心實意想再吃一頓的。
小白龍味道太好,讓人吃不夠。
默默下了床,幫遲迢整理好衣服,應向沂才打開門。
見他一臉不爽,非亦沒能和自家師尊多相處一段時間的惡氣終於出了,笑眯眯道:“我不是故意要趁這個時間過來打擾的,剛查清楚一切,怕你們久等,我才來的。”
應向沂皮笑肉不笑:“是嗎?”
我信你個鬼。
非亦一臉無辜:“難道你們不急著知道一切的真相嗎?”
遲迢興致勃勃地衝過來:“急,你把那狗東西的棺材板都挖出來了嗎?”
“棺材板沒有,這得等你弄死他才能下葬。”非亦冷笑一聲,“不過劉琛的過去倒是查清楚了。”
應向沂不情不願地把人請進屋子,三人圍坐桌前,非亦清了清嗓子:“不給我這個大功臣倒杯茶?”
遲迢白了他一眼:“還喝茶,你怎麼不沐浴更衣焚香齋戒?趕緊說,別賣關子。”
應向沂默默倒了杯茶,推過去。
非亦得意洋洋地拿過茶,在遲迢無語的目光中抿了口:“是從冥界裡查到的,事情絕對超出你們的想像,這流塵也算是個可憐人。”
應向沂和遲迢不敢苟同。
非亦道:“郁茹和劉琛結為道侶後,非常恩愛,劉琛飛升時,郁茹也有飛升的跡象,兩人本該是一對佳偶。”
道侶兩個同時飛升的情況十分罕見,擱在仙界,是會被人艷羨不已的事情,堪稱佳偶天成。
“和我們之前猜的一樣,劉琛飛升之後,郁茹出事了,並且此事還和鑄劍門有關。鑄劍門掌門聽說郁茹即將飛升,起了攀附之心,背著自己夫人,命人偷偷將郁茹的娘親接了回去。郁茹當時不在身邊,知道的時候,她娘已經被接到鑄劍門了。”
遲迢對鑄劍門沒有好感,皺了皺眉頭:“她娘本就是為了逃離毒手,就這樣回去,不怕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嗎?”
“請也有很多種不同的請法,威逼是請,利誘也是請。”應向沂點了點桌子,“她一介女流,能依靠的女兒和女婿都不在身邊,如何回絕得了一個不小的宗門的邀請?”
非亦打了個響指:“沒錯,劉琛和郁茹飛升之後,她娘一個人留在仙界,也是無依無靠,便想找個地方安穩過完下半生。她以為有劉琛和郁茹在,郁劍的娘會有所忌憚,不敢再害她,誰知道郁劍他娘是個狠角色,不僅想收拾她,還想一併解決了郁茹。”
“郁茹太優秀了,比郁劍和郁瑾還要出色,郁劍的娘親本就對夫君和其他人有染一事慪得慌,見私生女風頭蓋過了自己的兒子,更是難平其意。適逢白虎族做的事暴露出來,六界齊齊聲討,她便慫恿鑄劍門掌門,讓郁茹代表鑄劍門,參加前去平息白虎族禍亂的仙界隊伍。”
遲迢有些疑惑:“這種聲討隊伍高手雲集,選的都是宗門中的佼佼者,如果郁茹活著回來,在鑄劍門中的地位聲望定會大有提升,她能忍得了?”
“這好辦,讓她沒辦法活著回來不就行了。”非亦冷笑,“她娘家的勢力大,買通隊伍里的幾個人不算難事。”
“郁茹心懷大義,雖然不願和鑄劍門扯上聯繫,但她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行俠仗義,對於前去救人,並不排斥。那時劉琛已經飛升,她留了信,便跟著去救人了。”
說到這裡,非亦嘆了口氣:“鑄劍門新生一代的幾個孩子,都天資卓越,郁瑾郁劍擅鑄造,郁茹大道證心,如若不是掌門夫人暗下毒手,鑄劍門當如師尊所言,成為未來仙界的大宗門。”
可惜,天妒英才。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隊伍里被買通的人假裝被擒,郁茹為了救他們,跟著進入了白虎族聚集之地。她趁著白虎族不備,打開了囚籠,不僅救了同伴,還救了很多人。她和同伴掩護眾人離開,卻被同伴從背後偷襲,重傷被擒。白虎族的行徑暴虐,剔骨削肉尚是平常,郁茹最後受盡折磨而死。”
應向沂暗嘆一聲,總算明白了流塵為什麼執著於白虎族遺址,還執意將當年白虎族的暴行重現於世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