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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妻之仇,不共戴天。
如果是他的話,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仇人手刃。
只是報仇歸報仇,流塵錯在傷及無辜,覆滅白虎族還不夠,又害得無數人流離失所。
“那鑄劍門被滅門……”
非亦搖搖頭:“這件事查不清楚,沒有證據證明是流塵做的。之所以能查到郁茹的死,還是因為她救出來的那些人,他們之中有很多倖存者,一直記著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遲迢同情郁茹,但對流塵還是很痛恨:“鑄劍門的事肯定是流塵做的,不然他怎麼會知道青老和應魚的身份。”
“關於這一點我也想過,還記得當初想拿到雙生法器的人總共有五對嗎,可你們兩個只殺了另外兩對,有一對人失蹤了。”
自從知道應魚被擄走的事情後,應向沂就一直在想自己忽略了什麼,最近才想起那兩個失蹤的人。
遲迢眸底閃過一絲冷意:“還是下手晚了,早點把那兩個人殺了的話,青老和應魚也不會出事。”
流塵也沒辦法逼得他那麼狼狽,興許已經被他殺了,局勢也不會發展到今日。
只是遺漏了這麼一點,就致使他們這麼被動,遲迢和非亦的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
應向沂安慰道:“別想太多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並不是只要面面俱到就可以阻止禍事發生的。”
神尊之前把流塵告訴他的事說了出來,非亦也一併說了:“流塵當時應該是看到了神君放走九寶閣閣主,又得知四族尚有族人存活於世,才心生恨意,謀劃了這一切。”
“對了,還有意外的收穫,當初盜走巫行翮魂魄的人就是冥府上一任的六殿閻羅,一殿殺了他之後,發現他也被人種下了傀儡咒。”非亦說,“一殿本以為施咒者是九寶閣閣主,但現在看來,也有可能是流塵。”
神君救了四族,放了當年四族之戰的罪魁禍首,流塵心存恨意,便想讓他也失去所愛之人。
如此看來,倒也說得通。
事情尚有疑點,但關鍵之處都明了了。
應向沂眉目一凜:“是時候了,既然查清楚了,也該清算了。”
非亦活動了一下胳膊,骨頭髮出咔咔的響動聲:“這段時日為了保護你們妖界的廢物們,我都沒時間去找流塵和九寶閣閣主,總算能痛快的打一架了。”
遲迢翻了個白眼:“你們魔界廢物更多。”
非亦深以為然:“確實,也就師尊和我不是廢物。”
應向沂,遲迢:“……”
趕在他秀之前,應向沂連忙道:“勞煩魔尊通知魔界神界冥界,準備反攻。”
非亦大手一揮:“沒問題,那三界的傀儡本就不多,應當很快就能結束。”
應向沂思忖片刻,道:“結束了就出兵馳援仙界和人間,傀儡殺不死的話,就逼到仙界,我自有辦法應對。”
遲迢皺眉:“阿應,你想做什麼?”
應向沂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只是讓做了錯事的人贖罪罷了。”
遲迢福至心靈:“那棵破樹?”
應向沂失笑:“模樣變了,倒是一如既往的記仇。”
非亦聽不懂他們倆在打什麼啞謎,催促道:“先別打情罵俏了,說說妖界的情況。”
“我們三個兵分兩路,你和迢迢帶人收復妖界各地,逼近白虎族遺址,不要輕舉妄動。”應向沂眸光銳利,“我走一趟仙界,先解決了九寶閣閣主。”
遲迢思索了兩秒,點點頭:“行,出發吧。”
非亦頗為驚詫:“你們兩個竟然不一起行動。”
應向沂沒吱聲,也不管非亦在場,攬過遲迢,在他額頭上親了下,囑咐道:“小心行事,我先走了。”
非亦看著遲迢乖乖應下,目送他離開,一臉難言的意味。
遲迢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那是什麼表情?”
“擱在以往,你肯定不會讓他一個人離開。”非亦道。
遲迢伸了個懶腰:“以往是他沒有自保能力,我不放心他一個人。”
“那現在呢?”
“現在大概輪到他不放心我了。”
非亦想到應向沂的境界,一時語塞:“他走的那麼利落,可看不出不放心你。”
遲迢倨傲道:“那是因為他相信我,信我不會給他丟臉,夠資格和他並肩而立。”
非亦:“?”
你是不是說反了?
怎麼死了一回,連腦子都不好了。
遲迢催著他動身,給各界傳信。
非亦有些犯難:“神界可能不會聽指揮。”
他剛才下意識就答應了應向沂的話,真要做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可能搞不定神界。
遲迢冷笑:“就告訴那該死的瞎眼神尊,這是天上天的命令。”
非亦詫異:“天上天?”
遲迢歪著頭,打量了他一會兒:“難道你還沒猜到嗎?”
非亦一下子就猜出隱身之人是應向沂,遲迢以為憑他的敏銳程度,能猜出應向沂的身份。
非亦懵了:“猜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