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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向沂和杜臨晝面面相覷,同時變了臉色。
應向沂一臉複雜:“你不是說仙君比較厲害嗎?”
他還疑惑來著,砍起人來有如砍瓜切菜,很不符合他對仙君的認知,合著是搞錯了,這位剁餡的狂野boy是妖尊。
杜臨晝一拍大腿:“不好,我給忘了,當時仙宗十四州州主趁妖尊渡劫時圍攻,才傷了妖尊。”
應向沂:“……”
好傢夥好傢夥,仙界真是好不要臉。
“自那以後,妖尊就很少離開妖界,幾乎沒有關於他的消息傳出來。”杜臨晝嘆了口氣,“時間太久,我都快忘記曾經的傳聞了。”
“什麼傳聞?”
“妖尊曾單挑仙魔兩界,傳聞應天命而生,有朝一日必將撥亂反正什麼的。”
“噗。”
應向沂一時沒忍住,妖尊這是妥妥的升級流男主啊,從剜鱗斷骨來看,可能還有美強慘屬性。
杜臨晝:“你笑什麼?”
應向沂仍帶著笑意:“沒什麼,妖尊叫什麼名字?”
“遲迢,姍姍來遲的遲,千里迢迢的迢。”
遲迢。
應向沂默默在心裡念了兩遍。
兩人趕到的時候,巨鷹和妖尊都不見蹤影了。
地上躺著兩個昏迷不醒的人,帶著仙界渡微州的身份牌。一個血淋淋的,渾身沒一塊好皮肉,一個只唇邊帶血,傷勢較輕。
附近的人早就散盡了,周遭寂靜無聲。
兩人都還活著,杜臨晝鬆了口氣:“沒出人命就好,我給仙界傳個信,讓他們來將人帶走。”
陽光灑在地面上,土裡不知有什麼東西,反射出銀白色的亮光。
應向沂心中好奇,顧不得髒直接下手,將掩在血與泥土中的東西挖了起來。
是一枚鱗片。
純白色的,像雪一樣,邊緣閃著銀光。
“你蹲在那裡幹嘛,發現什麼東西了嗎?”
“沒有,我就是站累了。”
應向沂把鱗片收好。
莫名的,他心裡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感覺,不想讓別人知道這枚鱗片的存在。
——
妖界。
遲迢臥在水潭裡,殷紅的血從他肩膀上流出來,染紅了潭水。
流塵是渡微州的州主,修為高深,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小角色。
他斷了對方全身的骨頭,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戰鬥一結束,他便回了妖界。
潭水微涼,浸著傷口,痛意蔓延到四肢,遲迢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
肩上受了流塵一劍,深可見骨,最要命的是,連鱗片都被剮了下來。
這種傷極難痊癒,加之上個月被天雷劈了腦袋,自我修復功能減弱,估計得幾個月才能恢復。
水潭中遍布著紅蓮,遲迢躺在水裡,任由花瓣在身旁浮動。
紅艷似血的蓮花襯得他皮膚白皙,仿佛一尊雪凝成的人,每一寸皮膚都泛著瑩潤的冷光。
他痛得厲害,連睡覺都做不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會痛醒。
睡不著就容易胡思亂想。
遲迢想起在人間撿到的剪紙,那條盤尾蛇上帶著澎湃的力量,與他遇到的巨鷹力量相同,應當出自同一人之手。
此人定不是凡俗之輩。
他將印象中的高手都數了一遍,也沒找到能對得上的。
遲迢忍著痛捏了道傳音符,吩咐屬下按他要求行事。
那人現在在昭南城中,一定要快點找出來,帶回妖界,不能被其他人搶先。
痛感模糊了意識,遲迢又想起做過的夢。
不知夢裡的男人會不會想他。
嘖,肯定會的。
他想。
上次見面,那個男人已經快被他的魅力折服了。
對方一定會很思念自己,這種想法一冒出來,就令遲迢心情歡快。
妖尊大人眯了眯眼,淡綠色的眸底漾著歡快。
看在那個男人想他的份上,他就勉為其難,給對方準備一個驚喜吧。
——
應向沂哼著小曲,心情不錯。
連續兩天沒有做夢,睡得特別好,整個人神清氣爽,別提多舒坦了。
三天的自由時間只剩下一天,要儘快找出嫁衣鬼事件的幕後兇手,吃過早飯,他就拿著書和剪子進了書房。
他有先入為主的觀念,這兩天將嫁衣鬼的事捋了捋,應向沂覺得書上的圖案可能不是剪紙紋樣,而是功能不一的法陣。
托杜臨晝調了探靈司中與法陣有關的書,這些書大都是千百年前留下來的,那時仙界與人間還沒有分開。
應向沂將圖案與各種法陣對比,一上午下來,雖然沒有找到一模一樣的圖案,但看到了差不多的。
大致相同,比嫁衣上的圖案簡化些,少了一部分線條。
根據書上記載,這是一個基礎法陣,與魂魄有關,名字是魂陣。
在基礎法陣上進行調整,會得出不同作用的法陣,書上列舉了幾個常見的。
應向沂提筆把搜魂法陣畫了出來,拿著去找嫁衣鬼。
路上遇到百里舒,一見到他就湊了過來:“應兄,你能不能讓他們別跟著我了。”
他身後跟著兩個探靈師,日夜不離,比被軟禁在房間裡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