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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臨晝心頭微震:“既然你並非來自仙宗,那先證明給我看,你是修士。”
應向沂:“……”
繞來繞去,又回到原點了。
“只要你能證明自己是修士,我不僅會破例將你收入探靈司,還可以幫忙隱瞞你的身份,如何?”
應向沂思索了兩秒,點點頭:“行,那你給我找一張紙來。”
杜臨晝命人送來一沓紙,另外還有筆墨:“還有需要的東西嗎?”
“只要紙就夠了。”應向沂拿出剪刀晃了晃,“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杜臨晝瞥了眼牆上的探靈司圖騰:“鷹。”
應向沂手一頓:“沒什麼喜歡的死物嗎?”
“死物?”杜臨晝仔細想了想,“魂魄歸於地府的屍體,可以正常腐爛,不會變成邪祟,禍亂人間。”
應向沂:“……”
應向沂:“還是鷹吧。”
好歹是個活物,他可不想夢到屍體,冰戀達咩。
他的手很快,剪子在紙片上穿梭,不一會兒,就剪出了一張鷹形的剪紙。
應向沂不想暴露自己的法器,扯了個慌:“這是最簡單動物靈符,如果我讓這隻鷹活起來,是否能證明我是修士?”
杜臨晝掌心微微汗濕,隱隱感覺到自己可能要見證不可思議的事情:“當然。”
應向沂裝模作樣地念了幾句詞,將剪紙往門外一丟。
一秒,兩秒……無事發生。
杜臨晝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誆我?”
應向沂心裡有些慌:“我……”
呼嘯風起,落在地上的紙片突然膨脹起來,變成了幾丈有餘的巨鷹,占據了整個院子。
巨鷹雙翅展開,長嘯著衝上天空,如同巨大的黑影,在雲間穿梭。
杜臨晝與探靈司的人都傻眼了,怔怔地看著在天際翱翔的巨鷹,做不出一點反應。
應向沂長舒一口氣:“相信了嗎?”
他不知道怎麼把剪紙化成的物收起來,暗暗在心裡祈禱,巨鷹趕緊飛走,別飛回來了。
杜臨晝心情激動,勉強克制住自己,沒有失態:“你準備用什麼辦法找到兇手?”
應向沂點點一旁的紙:“給我三日時間,一張靈符足矣。”
巨鷹在天空盤旋,引起了城中人的注意。
正趕往探靈司的流塵和問舟對視一眼,立馬追了上去。
“確定是他嗎?”
“十有八//九,那鷹身上沒有活氣,人間能做出這等栩栩如生的假物的人,應當是他無疑。”
問舟笑了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跟著這鷹,定能找到他。”
巨鷹繞著昭南城飛了幾圈,忽然調轉方向,朝南飛去。
流塵和問舟緊緊跟在後面,見它飛到了仙界與人間的結界所在地時,面上浮出一絲驚訝。
問舟滿臉錯愕:“他去了仙界?”
流塵眉心緊蹙:“不可能,若有人通過結界,我不可能不知道。”
結界附近熱鬧非凡,日日都有企圖尋求仙緣的人在附近守候,見巨鷹掠過,徘徊不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嘹亮高亢的叫聲經久不絕,一道白光閃過,片刻之後,巨鷹背上已然多了個人。
那人負手而立,指尖夾著一張紅色紙片,眸光微暗,聲音中夾著一絲興奮:“找到你了。”
問舟和流塵在不遠處停下,表情有些難看,前者語氣愁悶:“怎麼就撞見他了,要不咱們還是避一避吧。”
流塵沉默了兩秒,沉沉地嘆了口氣:“避不了了。”
鷹背上的人抬眼看過來,湖綠色的眸子裡閃著妖冶的光:“流塵,本尊還沒上門,你倒是趕著來送命了。”
流塵:“……”
他和問舟對視一眼,迎上去:“許久未見,妖尊還是老樣子。”
遲迢瞥了眼他身後默默移動的人,一掌轟在旁邊的結界上,懶洋洋地笑:“你也還是原來的死樣子。”
結界震動,周遭的人作鳥獸狀散開。
白衣仙君揮手設下一道結界,將兩人與外界隔開:“不要傷及無辜,昔日之罰還沒讓你記住教訓嗎?”
遲迢眼底淬了冰,周身氣勢凌冽:“仙宗十四州何等仁義,趁本尊渡劫時偷襲,當日剜鱗斷骨之痛,你以為本尊會忘記嗎?”
流塵呼吸一窒,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
偷襲確實有違道義,當日之事也不光彩,但面對心狠手辣的妖族,手段並不重要。不過他們運氣不好,非但沒將遲迢斬殺,還讓他逃掉了,仙界與妖界也因此結下了仇怨。
遲迢抬腳點了點鷹背,巨鷹馱著他向前飛去:“本尊記得,你曾執劍斷本尊三根肋骨,今日,你便還了這債吧!”
強橫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掀起了沖天的巨浪。
其他五界的事情都歸探靈司處置,圍觀群眾見勢不妙,連忙趕去報信。
應向沂成功加入探靈司,應魚和百里舒也被一併放了出來。
他正準備好好休息一下,就被杜臨晝從床上拎了起來:“大人,不是說好了給我三天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