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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字被魔劍的攻擊打碎,流塵猛地飛躥過來,舉起的劍劈在骨杖十三上,強大的力量震得周圍的人向外飛起。
非亦眼皮直跳,心疼地摸著骨杖十三:“我的法器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們天上天得負責賠。”
遲迢:“……”
沒被流塵傷到,遲迢先被碎嘴子的非亦給弄煩了:“賠個鬼!讓開,我來和他打!”
非亦被一把掀飛了,看著迎著魔劍衝上去的遲迢,眼皮直跳。
龍鱗硬是硬,扛得住刀劍嗎?
遲迢變回了正常的大小,身形有半個止戈村那麼大,幾十丈長的鱗尾捲起流塵,直接將他甩了出去。
在流塵掙扎的過程中,劍鋒從龍鱗上划過,帶起一片刺啦刺啦的聲音。
長長的血痕在銀白色的鱗尾上格外明顯,傷口猙獰可怖,鱗片都被絞碎了,劍上的陰冷氣息覆蓋在傷口上,舔舐著血液。
遲迢心裡一緊,甩了甩尾巴,催動妖力,防止傷口上的劍氣鑽進身體裡。
靠的越近,越能感覺到從劍上涌過來的殺意,鋪天蓋地一般,籠罩住整個止戈村。
傷了遲迢之後,流塵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雙手握劍,重重地插進了地面上。
只聽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地動山搖,土地開始震動,房屋受不住強大的震顫,紛紛倒塌。
不消多時,止戈村便成了一座廢墟。
然而地面上的變故還沒有停止,更加沉冷的氣息從土地上裂開的縫隙重要湧出來,夾雜著沖天的冤戾之氣。
遲迢眼皮抖了抖,心道不妙。
輕敵了,流塵不僅有秋月劍,還有其他的底牌。
遲迢迅速拉開距離,躲開地面上襲來的怨氣,往止戈村外退去。
流塵佝僂著身子,體內的力量太多無法承受,致使他的身體崩裂了無數道傷口。
他感覺不到痛一般,舉著劍往前沖,劍身上的血煞之氣和怨氣交纏在一起,叫囂著要撕裂一切。
“這止戈村下封印著數以萬計的怨靈,他們都是當年白虎族犯下的滔天的罪孽,而今我便要借這些亡者的力量,將你們所有人都殺了。”
流塵笑意瘋狂,渾身都被劍氣籠罩著,仿佛變成了一個被驅使的傀儡。
“最終之戰,就從屠龍開始吧!”
黑沉的劍氣化作一條繩索,飛奔著撲向遲迢,在他長長的鱗尾上纏繞著,怎麼甩也甩不下去。
一陣亮光從遲迢身上爆發,籠住他的身體。
遲迢化為人形,猛地後仰,趁非亦和妖族眾人困住流塵時抽身,手上快速凝出一把燦金色的長弓。
他虛虛地捏住箭尾,下一秒,凝實的力量便化作箭矢,出現在弓箭中。
借著後推的力量,他的身體猛地朝前一折,同時手臂用力,將箭射了出去。
這一方天地都被濃沉的黑霧籠罩,能見度極低,帶著金光的箭矢仿若一道流墜的星火,撕裂霧氣,直直地射向了流塵。
箭矢的金光剮掉一層黑霧,復又被黑霧吞噬。
遲迢張弓搭箭,接連射了幾道出去,逼得流塵身形不穩,不斷向後退去。
每一道箭都準確的命中了流塵,他躲的並不用心,緩慢的移動著,似乎是引著箭矢射到不同的地方。
遲迢隱隱覺得不對勁,但見他沒有能力還手,只當是自己的錯覺。
流塵踉蹌著,明顯落於下風。
不等遲迢等人鬆一口氣,地下傳出來的轟隆聲就停止了,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止戈村範圍內的土地開始崩陷,凹進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深坑之內,密密麻麻的堆著無數白骨。
腐爛多年的白骨早已經沒有了屍臭味,但從上面散發出來的陰冷怨氣越發濃烈,令周遭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是……萬人屍坑!”
傳說白虎族曾坑殺百萬生靈,屍骨扔在一起,堆滿了幾百丈長的深坑。
遲迢曾經因為應向沂的緣故,夢到過白虎族族長和神君的一戰,他被迫上了白虎族族長的身體,用第一視角觀看了一切。
那時的巨大屍棺已經令人心驚,而今的屍坑卻是比棺材更大百倍。
眾人目瞪口呆,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封印鬆動,屍坑上還殘留著些許痕跡,從氣息上可以看出,和應向沂的力量略有相似。
遲迢瞬間就猜出了曾經的封印者——神君。
神君隕落於四族之戰中,有一種傳聞,說的就是他為了保護世間蒼生,將慘死的生靈與傀儡們全部封印了,故而身死。
什麼封印要以隕落為代價才能完成?
這種說法並沒有太多人相信,但如今親眼所見,所有人才知道這聽上去是虛假的傳聞,恰恰是事實。
流塵站在屍坑邊緣,背後是累累白骨,手上是血氣濃郁的魔劍。
他猙獰的笑聲仿若詛咒,迴蕩在止戈村上空,帶著決絕與滿腔惡意。
“我在地獄等你們。”
話音剛落,流塵便朝後倒去。
遲迢眼皮狂跳:“不好,他要破壞封印,利用萬人屍坑!”
當年神君無法化解冤魂與傀儡們的怨念,為防他們禍亂世間,只好暫時封印。
神君的力量來自於天上天,與應向沂的力量同根同源,遲迢與應向沂水乳交融,力量也是能解開封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