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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尊看著凶獸一口咬下三四個神將的頭,目眥盡裂:“快派人去搬救兵!去天上……”
凶獸咆哮出聲,神尊恍惚失神。
他忘了,四族之戰後,神君隕落,長風軍解散,天上天也被封印了。
神界最強大的倚靠,早已被埋沒在歲月的長河之下,泥沙掩蓋,再不見天日。
上古凶獸們力量過於強大,沒堅持太長時間,就化成了飛灰,而召喚出它們的剪紙《山海經》音最後一絲靈力都被消耗乾淨,直接化成了粉末。
雖然存在的時間還不到一刻鐘,但神界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以正殿為中心,周邊的宮殿都成了一片廢墟,連草木都化為了焦炭。
怪獸們的肆虐延長了破壞的時間,趕來的將士們花了很多時間才制伏它們,被毀壞的範圍又擴大了將近一倍。
但這還不是最大的損失。
有起碼三分之一的神官被吞吃,無數神界中人受了重傷,神將元氣大傷。
遲迢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相公,真的捅破了神界三重天。
且捅的窟窿比想像中大多了。
消耗靈力較少的皮卡丘還沒有消失,應向沂和遲迢偷偷解開神將的囚籠,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著它離開了神界。
他們跨不過流火淵的火焰,好在遲迢能將撕裂空間的選址定在魔心城。
回到魔宮中後,遲迢噌噌噌跑到床上,兌現了自己的話,狠狠地誇了應向沂好幾遍。
小模樣看得應向沂好氣又好笑,壓著人好一通揉搓,才暫時消了心中的火氣。
這筆帳記在本本上,應向沂盤算著,等洞房的時候,得逼著他把那誇獎的話說上一整夜,方能解恨。
軟萌的皮卡丘被放到床上,受應向沂的操控,它不會進行攻擊。
遲迢盤著腿,跟個剛得了玩具的孩子似的,戳著眼前的新鮮玩意兒。
“很喜歡?”
應向沂坐在後面,將他整個人圈進自己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啄吻著耳朵和脖頸。
“先別親了,我忙著呢。”遲迢縮著脖子躲了躲,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興奮,“它能用來殺人,我喜歡!”
應向沂:“能用來殺人?”
你喜歡一種東西的標準會不會有些奇怪?
遲迢沒覺出不對,興致勃勃的拉著應向沂研究面前的小玩意兒:“我記得它能刺啦刺啦的,那是它的力量嗎?它身上沒有妖氣,看起來也不像邪祟……”
應向沂按著他的頭,將人摟到懷裡:“冷靜點冷靜點,你可是妖尊,能不能矜持一點?”
對著我都沒這麼狂熱過,不就是一隻黃皮電耗子嗎,可愛是可愛了點,但也沒到這種地步吧。
應向沂偷偷掐了個訣,趁遲迢不備,將皮卡丘變回了剪紙。
從他懷裡鑽出來的遲迢沒找到心心念念的黃色怪物,撿起床上的剪紙,呆愣愣的:“沒了……”
應向沂臉不紅氣不喘:“看來是靈力耗盡了。”
遲迢仰著頭,固執地舉著那張圓形蛋剪紙,可憐兮兮:“阿應,阿應……”
他也不說請求,就黏黏糊糊的叫名字,一副我已經把想要的東西告訴你了的模樣。
應向沂心裡的小鹿快撞死了,舉手投降:“好好好,你喜歡的話,我下次再給你剪。”
“好誒!”遲迢心滿意足地拉著他的手親了一口,然後指著他的儲物戒,“現在就剪吧!”
應向沂:“……”
遲迢!這個家有我沒它,有它沒我!
應向沂心裡快嫉妒瘋了,面上卻沒表現出一丁點,他嘆了口氣,故作為難:“剪那本書用的靈力太多,我這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再剪東西了。”
遲迢這才想起來,把神界攪的不得安寧的主要功臣是那本書里冒出來的上古凶獸:“為什麼一本書里會藏著那麼多擁有強大力量的凶獸?”
“這是我最近研究出來的召喚剪紙……”應向沂簡單解釋了一下,“那本書叫《山海經》,是我故鄉的典籍,裡面記載了幾百種傳說中的異獸,我能力有限,召喚出來的不過十幾種。”
遲迢想說你快別謙虛了,十幾種已經不少了,如果召喚出幾百種異獸,別說神界,其他五界也要玩完了。
遲迢吞了吞口水,神色複雜:“阿應,你抬起腿來。”
應向沂不明所以,曲起一條膝蓋。
遲迢嗷嗚一聲,抱了上去:“阿應的這條大腿被我抱了,就不能再給別人抱了!”
應向沂:“……”
應向沂又好氣又好笑,手撐在身後,勉強沒仰倒:“遲迢迢,你是不是有毒,光明正大的夫妻關係,讓你整的跟我們有什麼不正當交易一樣。”
還抱大腿,你以為自己是被包養的小情兒嗎?
他活了幾十年,可沒聽說過誰家的小情兒這麼膽大包天,吊著金主,一口都不讓吃。
應向沂惡向膽邊生,摁著人的後腦勺,在後頸的軟肉上啃了一口。
遲迢一個激靈,差點把懷裡的大腿骨捏碎:“阿應,你……餓了嗎?”
應向沂一噎,氣笑了:“對,餓了,想吃龍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