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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靈司是不受官府轄制,凌駕於所有權力之上,何方勢力都要避之一二。像大名鼎鼎的九寶閣,也要給探靈司幾分薄面。”
應向沂眼睛一亮。
這探靈司就像是一個特別的行動組,直屬中央管轄,管理警員探靈師,黑白通吃,地位高面子大。
“探靈師的俸祿多不多?”
“多吧?”
錢多事少,還能抗衡九寶閣,一箭三雕的好工作。
應向沂的睡意一掃而空,意氣風發地走到門口:“我要見靈司長,我知道兇手是誰!”
——
“從傷口上殘留的氣息來看,兇手應當是遲迢。”
長身玉立的流塵仙君皺了皺眉:“他向來深居簡出,怎麼會突然跑來人間?”
另一著藍袍的人道:“昨晚人間異動,他恐怕也聽到了動靜。這遲迢跑到人間不說,還濫殺我仙州弟子,究竟安的什麼心?”
流塵苦笑:“問舟師叔,你還不了解這位妖尊嗎?性情乖張,行事向來隨心所欲,他大張旗鼓出了手,還留下了屍體,此事大抵只是個引子。”
“你是說……”
“仙州恐怕很快就會傳來消息。”流塵將四具屍體收起,“眼下當務之急,是查清昨晚的異動,趁他還沒發作,我們先去昭南城走一趟吧。”
話音剛落,兩人便化作兩道流光,往東邊昭南城而去。
昭南是王城邊陲,卻比京都上陵更加繁華。
此地靠近仙宗,是凡人求仙問道的必經之所,每日都有數不盡的生面孔,從世間各地趕來,意圖謀求一份成仙的機緣。
近日來,昭南城中發生了不少事,前有多名女子失蹤,後有昨晚天生異象,弄得城中人心惶惶。
流塵與問舟隱了身形,悄悄進入昭南城。
問舟:“從何處查起?”
流塵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玉牌,指尖輕抹了下,玉牌上緩緩浮現出一個圖案。
那圖案與嫁衣內繡著的別無二致,也正是應向沂所持書中的一個剪紙紋樣。
“這是他們昨晚遇害前傳來的,與昭南城女子失蹤一事有關,昨夜異象也起於此事。那人插手了此事,我們只需順藤摸瓜,就能找到他。”
問舟恍然大悟:“探靈司!”
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昨晚的事情,探靈司大張旗鼓,有不少人聽到動靜。
探靈司對昨夜捉回來的冤魂進行了清點,和失蹤的女子數目正好符合,他們沒瞞著,將此事如實告知。
探靈司地位特殊,不掌人命官司,只與妖魔鬼怪等邪祟打交道。
父母們一時間無法接受,哭倒一片,靈司長杜臨晝冷麵無情,叫人把他們都送去了官府。
“大人,昨晚在破廟帶回來的人說他知道兇手是誰,要見您。”
“將他帶去議事堂。”杜臨晝頓了頓,低聲問道,“拿回來的嫁衣可查過了?”
屬下點頭:“查過了,嫁衣可能出自城中三位繡娘之手,這三位繡娘如今下落不明。不過詢問她們的家人和鄰居,有了新發現。”
杜臨晝眯了眯眼:“什麼發現?”
“有人看到百里舒曾出現在她三人家附近。”
探靈司,議事堂。
應向沂環視四周,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
有人大步流星走來,持刀站在他面前:“兇手是誰?”
“你就是靈司長?”應向沂把茶杯撂下,“騙你的,我不知道兇手是誰。”
杜臨晝:“……”
應向沂:“但我能幫你找到兇手。”
杜臨晝:“……”
“探靈司不是你胡鬧的地方,你——”
“昨晚的佛光異象看到了嗎?”應向沂乾脆利落地打斷他的話,沉聲道,“是我做的。”
杜臨晝摩挲著刀柄:“你是修士?”
金光佛像的威力,他們有目共睹,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將鬼魂捉回來。能擁有如此龐大的力量,定然是修士無疑。
應向沂點點頭。
他還沒摸索清楚剪紙的使用控制,當場演示很容易出問題,必須給出足夠有誠意的回答,才能讓對方相信。
杜臨晝面上不顯,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探靈師與修士都能祛邪除災,但二者的地位截然不同。
若是有修士幫忙,查明真相一定會事半功倍。
“幫忙找到兇手,你有什麼要求?”
“我要加入探靈司。”
議事堂里一片寂靜。
杜臨晝擰眉:“開什麼玩笑,你是修士,仙宗會同意你加入探靈司嗎?”
應向沂也懵了:“跟仙宗有什麼關係?”
“只有在仙界才能修煉,修士在仙宗十四州掛了號的,怎麼沒關係?”
杜臨晝面色難看,他懷疑對方在開玩笑,故意耍他。
修士都隸屬仙宗,這一點是應向沂沒想到的,他無奈地攤攤手:“那我大概是漏網之魚,我沒去過仙宗,是自己修煉入道的。”
杜臨晝:“怎麼可能?!”
應向沂挑了挑眉:“誰說只有在仙界才能修煉,修行取決於人,而不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