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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再不停,這傢伙真的會咬死我,大俠好漢,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還不到二十歲,不想英年早逝哇!”
……
青衣男子躲過老虎的血盆大口,拔腿就朝著兩人跑過來。
他那張嘴就沒停下來過,絮絮叨叨沒完沒了,吵的人腦瓜子嗡嗡的。
阿魚拽了拽應向沂的衣袖,和他在識海中交流:“哥哥,他身上沒有陰邪之氣,好像真的是人。”
她不提醒,應向沂也看出來了。
沒有這麼碎嘴子的鬼。
青衣男子哭喪著臉,被老虎追得滿院子跑,上躥下跳。
阿魚心性善良,雖然被人抽過鞭子,還是做不到見死不救:“哥哥,他只是和我們開個玩笑,要不別讓老虎咬他了吧。”
他繃著臉,沒說話。
倒不是他不想讓老虎停下來,只是他還沒弄明白怎麼讓老虎停下。
眼看著男子朝他們衝過來,應向沂拉著阿魚就往屋子方向跑。
為防老虎傷及無辜,還是躲起來比較安全。
屋門緊閉,應向沂一把推開門。
男子揮舞著手臂:“等等我!別關門!”
男子和老虎之間隔的距離很近,如果等他來了再關門,老虎也會衝進來。
應向沂拋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你別怕,那老虎咬不死人的,再說你不是什麼探靈師嗎,應該能制服它吧。”
男子看著「唰」一下關上的大門,氣了個半死:“騙子!它咬不死人的話,你們跑什麼?”
門外氣急敗壞的罵聲忽遠忽近,一直沒停下。
應向沂暗自咋舌,心道這小子的體力和口才都挺好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傳銷人才。
“哥哥不喜歡他嗎?”
應向沂差點被口水嗆到,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雙湖綠色的眸子,神經緊繃:“不,不喜歡!我不喜歡男人!”
阿魚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哥哥不喜歡他的話,那我也不喜歡他,我們不救他。”
應向沂:“……”
好像不太對勁。
不等應向沂解釋,阿魚就轉過身,一路小跑:“哥哥快過來,這裡有好東西。”
房間裡靠牆擺著一張長桌,長桌左右各放著一座黃銅燭台,中間的瓷盤上落了一層灰,黑漆漆的。
蠟燭燃燒的程度不同,一根還剩三分之二,一根已經燃到了底部。
嫩紅色的燭淚溢滿了燭台,凝固成一整塊,經過長時間的歲月侵襲,顏色黯淡了不少。
桌子很高,阿魚踩著凳子爬上去,抱住了還剩下三分之二蠟燭的燭台。
應向沂眼皮一跳:“阿魚,快下來!”
他四處搜尋剪紙紋樣,為了尋找靈感,讀過不少古書,也親自去過古老的建築。
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張桌子應該是供桌,顧名思義,就是供奉用的桌子,那幾個空盤子是放供品的。
供奉祭祀之事,在傳說中都帶有濃厚的神秘色彩,與之相關的東西都邪門得很,最好不要輕易去碰,容易犯忌諱。
小丫頭身手還挺敏捷,應向沂制止的時候,她已經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桌子,一臉懵:“哥哥,怎麼了?”
沒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應向沂暗暗鬆了口氣,張開雙臂:“沒事,怕你摔著,小心點,我抱你下來。”
阿魚跳進他懷裡,把燭台遞給他:“這個是好東西,給哥哥。”
“好東西?”應向沂挑了挑眉,目光在燭台上打了個轉。
阿魚以為他不相信,急了:“這就是好東西,哥哥別不信我,我感覺得到,是寶物!”
應向沂失笑,將她放到地上:“好好好,我當然相信阿魚。”
他接過燭台,正準備再哄哄小丫頭,神色突然變得凝重。
燭台的重量不對。
這種尺寸的黃銅燭台,加上蠟燭,再怎麼樣也不會超過三四千克,可這個燭台,他拿著都覺得重。
粗略估計,起碼得是普通燭台的幾十倍。
應向沂對上阿魚純澈的目光,蹲下身:“你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嗎?”
阿魚眨眨眼:“我只能感覺到這裡面有寶物,靠近它,讓我很舒服。”
說著,她抬起手,髒兮兮的掌心蒙著一層淡淡的乳白色光暈:“力量也變強了。”
應向沂將燭台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特殊的東西,他看了眼供桌上燃燒殆盡的蠟燭,眯了眯眼。
屋外,男子的罵聲和老虎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活潑又熱鬧,驅散了這座宅子帶來的陰森寒意。
應向沂抿緊了唇,將蠟燭從燭台上拔下來。
左手燭台右手蠟燭,本來應該沉重的左邊陡然變輕,他握住蠟燭的右手感覺到一陣下墜的力量。
問題果然出在蠟燭上。
應向沂掰了掰,沒掰動,拿出兜里的剪刀,對著蠟燭剪下去。
一層層的蠟燭被剪掉,藏在裡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應向沂將那指甲大小的青色鱗片扣出來,掂了兩下,重量基本吻合。
“你說的寶物是這個?”
阿魚直勾勾盯著他掌心的青色鱗片,目光痴迷,又充滿虔誠。
鱗片入手溫涼,好似一塊質地上乘的玉石,其中涌動著強大的力量,即使是剛築基的應向沂,也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