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頁
不太對勁。
深埋於大型猛獸血脈中的警覺意識發作, 遲迢精神緊繃, 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阿應, 我困了, 我們睡覺吧。”
睡覺啊。
如果眼前人真的是遲迢,那他們豈不是早就開始同床共枕了?
應向沂心底生出一陣遺憾:“要和我一起睡覺嗎?”
遲迢微微睜大了眼睛,渾身一僵:“哈哈哈阿應,你在開玩笑吧?”
兩個身份來回切換,他並未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只是覺得今晚的應向沂很不一樣。
很熱情,也很危險。
輕啞的低笑聲滾出喉嚨,應向沂在他肩上蹭了蹭,柔軟溫熱的嘴唇從鎖骨上擦過,一觸即離,像一個不經意間落下的吻。
應向沂眉眼含笑,好似愉悅至極,又好似蘊著深意:“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們不是一直一起睡嗎?”
他們確實一直都是一起睡同一張床,從一個被窩到兩個被窩,再到現在的一個被窩,遲迢變成小蛇崽的時候,會蜷縮在枕頭上休息。
“條條誤會了什麼,我們一直是同床共枕,你是不是想到交頸而眠了?”捕捉到他泛紅的耳根,應向沂笑了笑,“害羞什麼,被我說中了?”
遲迢:“……”
遲迢按住他的肩膀,神色糾結:“你怎麼怪怪的?”
他沒有絲毫掩飾,疑問直白地表現在臉上,有種不諳世事的嬌憨。
應向沂享受著這份全身心的信賴,感覺心底躁動叫囂的猛獸都安靜下來了:“哪裡怪了?”
遲迢思忖片刻,語塞:“我說不上來。”
“那你怕嗎,我變得奇怪,你會怕嗎?”
應向沂雙手鬆松地掐著他的腰,隔著衣服,感覺到柔韌勁瘦的腰部曲線。
繼承了妖族血脈,遲迢的身材很完美,腿很長,腰很細,身上有一層薄薄的肌肉,平時看不出來,和別人交手時會比較明顯。
不會顯得風流文弱,既性感又漂亮。
遲迢仿佛聽到了笑話,疑惑中帶著一絲不屑:“我為什麼要怕?”
且不說他相信應向沂不會傷害他,他自身的恐怖實力擺在這裡,懼怕都顯得恥辱。
應向沂嘖了聲,掐著腰將他抱進懷裡,站起身:“那不就得了。”
突然騰空,遲迢下意識摟緊他的脖子,兩條腿像尾巴一樣盤在他腰上,整個人好似樹袋熊,緊緊扒著應向沂。
“應向沂,你幹什麼?!”遲迢驚呼出聲。
這個姿勢很熟悉,不久前剛用過,那些不願回味的曖昧畫面在腦海中滾動,遲迢頭皮都麻了。
最令他難以接受的是,他的身體似乎有些食髓知味,自發地產生了難以言喻的反應。
察覺到他想要跳下去的意思,應向沂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別亂動,不然我們都得摔。”
遲迢目瞪口呆:“你,你剛才做了什麼?!”
他從破殼起就是孤兒,也挨過欺負,但幾百年過去,一步步走到今天,唯獨沒有被打過屁股。
應向沂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在他用不敢置信又崩潰的目光看過來時,恢復了面無表情:“你說我做了什麼。”
話音剛落,他又拍了一下。
那裡肉多,加上應向沂控制著力道,拍上去並不太疼,但造成的心理作用很大。
遲迢整個人都紅了,好似喝了幾缸的冰酒,醉得一塌糊塗,連話都說不清楚:“應向沂你放肆,你怎麼……怎麼能這樣,我和你沒完……”
“啪啪啪——”
接連幾巴掌,直接把含糊不清的話也拍消音了。
遲迢咬緊牙關,眉眼間盈滿了熱烈的怒氣,襯得他整個人鮮活不少。
應向沂在他怒瞪的目光中,終於走到床榻旁邊,揉了揉飽經摧殘的臀肉,慢悠悠地反問:“我怎麼不能?”
那裡並不疼,但是心理上總覺得羞恥,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遲迢捏著他的肩膀,手上不自覺用力,又氣又羞,半天才憋出一句指責:“你太過分了!簡直得寸進尺!”
應向沂感覺自己的肩骨都要碎了,但他一句痛也沒喊,藉由這份痛楚來幫自己保持冷靜,不要把這人摁在床上欺負。
得寸進尺?不,變態都是得寸進丈的。
“我很過分嗎?”
論起過分,明明是他懷裡這個傢伙過分,裝模作樣弄出兩個不同的身份,害得他瞻前顧後,整天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軌,在愧疚中都快壓抑成變態了。
遲迢一副「你還有臉問,就是你過分」的表情,把應向沂氣笑了:“對,我過分,你咬我吧。”
他隨意地撥開衣領,往前傾身,將光潔的脖頸送到遲迢嘴邊:“往這裡咬,再給我留個印記。”
遲迢眼睛直冒綠光,沒注意到他話里的「再」字,牙根發癢:“你真讓我咬?”
應向沂攬了把他的後背,沉聲道:“嗯,讓你咬。”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沒人能拒絕在心上人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標記,更何況是占有欲強到變態的妖尊,遲迢沒有克制,一口咬了上去。
牙尖輕易地刺破皮膚,他嘗到鮮血的滋味,令人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