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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應……”
哼哼唧唧的喚聲十分黏糊,讓應向沂想到剛收養條條的時候,小蛇崽雪白軟糯,纏著他的手指,也是這樣乖巧。
惡劣的逗弄心思停止下來,應向沂安撫地摸了摸凸起的蝴蝶骨:“好了,有那麼舒服嗎,聽著迢迢都像是要哭出來了。”
遲迢揪著衣服,齜牙咧嘴:“不舒服!是我不習慣!我才沒有哭!”
好兇啊,一點都不乖了。
應向沂眯了眯眼睛,玩味一笑:“好好好,你沒有哭,離開秘境這麼久了,我還沒好好看看條條,你先休息,我去哄一哄它。”
說著,應向沂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遲迢的反應遲鈍了一會兒,猛然想到此條條非彼迢迢,應向沂是要去看他飼養的小蛇崽!
進入雲海秘境需要邀請令牌,條條進不去,是故應向沂一直沒有提起。
遲迢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著急忙慌地從床上爬起來,不小心碰到後腰上的刺青,又是一陣表情扭曲。
推開房門,他化成小蛇,「嗖」的一下鑽進了應向沂的房間,盤上了他的手腕。
應向沂假裝沒發現異樣,順勢揉了揉小蛇的腦袋:“跑哪兒去了,我剛才找你,一直沒找到。”
遲迢心如擂鼓,伸出尾巴尖去碰他的手腕,討好地點了點。
應向沂笑笑:“這麼多天沒見,條條想爸爸了嗎?”
知道條條就是遲迢之後,再以父子相稱,有種莫名的禁忌感覺。
縱然遲鈍如遲迢,也感覺到了怪異,彆扭地想逃開。
應向沂捏了捏小蛇的尾巴尖,細細慢慢地捋著:“怎麼不說話,啞巴了?還是在生爸爸的氣?”
條條說話細聲細氣的,和遲迢有很大差別,更像個幼崽。
應向沂等了一會兒,才等到記憶中的稚氣嗓音:“不是爸爸,你不是我爸爸!”
自從知道這個詞語的含義後,遲迢整條龍就不好了,對這個詞有陰影。
冷不丁聽到,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又都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應向沂也不惱,笑意溫潤,自顧自地說道:“條條乖,爸爸給你找了個娘親,他長的可漂亮了,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帶你去看看好不好?”
小蛇傻了:“啊?”
應向沂眉眼裡夾著笑,狡黠道:“他就住在隔壁,你們兩個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一定要好好相處。”
說著,他就往房門口走去。
遲迢慌得不行,纏著他的手腕愈發緊了,連軟乎乎的尾巴尖都繃直了:“不,不要!”
應向沂一手扶著門,低頭看小蛇:“不要什麼?不要娘親還是不要見面?”
都到這份上了,小傢伙竟然還不坦白。
應向沂挑了挑眉,有些期待他會怎麼圓回來。
遲迢快瘋了,他人就在這裡,還怎麼去見自己?
遲迢自問破殼而出後一直都是妖界最英武不凡的存在,他屬實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給自己做娘親。
突然告訴應向沂,他不僅是條條,還是遲迢,會把人嚇到吧?
遲迢心一狠,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不,不要娘親……”小蛇委屈巴巴地抬起腦袋,尾巴尖勾著手腕,“阿應爹爹是我一個人的,不分給別人。”
應向沂呼吸一窒,扶著門的手瞬間收緊:“條條剛才說什麼?”
小蛇討好地蹭蹭他手腕,蛇信子舔在手腕內側的龍鱗上:“不要其他人,不要娘親,你……爹爹是我一個人的。”
他乖巧得絕無僅有。
與自己惡趣味的逗弄不同,這一聲「爹爹」聽得應向沂口乾舌燥,不由得按了按眉心。
他怕不是真的變態了,竟然覺得這樣委屈巴巴的遲迢勾人得緊。
尤其是喊他爹爹的時候,可比被誆騙著叫爸爸不同,令他無法抵抗。
不揭穿了,陪著他玩下去。
這個念頭強勢的推翻了其他打算,應向沂果斷轉身,抱著受了天大委屈的小蛇回到床上。
“好好好,都聽條條的。”
無論是條條還是迢迢,他都喜歡得緊,和哪種形態在一起都不會膩。
小蛇耷拉著腦袋,被擼了好半天才確認自己過了這關,又開始小心翼翼地偷瞧應向沂。
被看的人大大方方,甚至還將手腕湊到唇邊,親了兩口。
遲迢羞赧於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爹爹」二字,情緒不太高,瓮聲瓮氣:“不要娘親,以後都不見!”
他可不想再叫爹爹了,得趕緊把這件事徹底解決。
應向沂絕對是溺愛孩子的一把好手,連聲應下:“不見不見,條條說什麼就是什麼。”
小蛇支起腦袋:“那我說不要你和別人在一起呢?”
應向沂眨眨眼:“我沒有和別人在一起,我只和條條在一起。”
“那隔壁的娘親呢?”
遲迢豎瞳緊盯著面前的人,等待他的回答。
應向沂歪了歪頭,笑得促狹:“隔壁是誰,我不知道。”
遲迢:“……”
雖然身為條條的他滿足了,但身為遲迢的他好像又開始生氣了。
“你這不是始亂終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