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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睡,應向沂終於把墳碑上的字都拓完了,他甩了甩胳膊,將紙按順序理好。
遲迢睡著了,趴在桌上,臉上被硌出一道細細的紅痕。
應向沂伸了個懶腰,俯身抱起遲迢,正準備將他放到床上,遲迢就醒了:“弄完了?”
“嗯,沒什麼事,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應向沂拉過被子,將迷迷糊糊的小娘子塞進去。
遲迢打了個哈欠:“先不睡了,看看你發現的秘密!”
應向沂把紙拿過來:“我先捋一遍,然後再給你講。”
足足有五六頁,繁體字讀起來不像簡體字一樣流暢,應向沂看了半個時辰,才將內容捋順。
遲迢靠在他懷裡,見他的表情一言難盡,挑了挑眉:“是什麼內容?”
應向沂苦笑一聲,抱著懷裡的人狠狠吸了兩口,說不出的委屈:“講了一個關於木偶人的故事,就是普通的木偶人故事,但是在最後寫了一句話。”
“什麼話?”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應向沂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一塊神秘的墳碑上,看到一句充滿現代感的聲明。
以至於他剛才差點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不是穿越到另一個世界,而是在做夢。
遲迢不明所以:“這句話怎麼了?”
繁體字和電視劇聲音都是屬於他那個世界的東西,應向沂解釋不清楚:“沒怎麼,就是讓東祝說對了,這些字是用來混淆視聽的。”
雖然是混淆視聽,但也不是完全沒用。
出自天上天的東西,卻用了屬於他那個世界的才有的表述方法,這一點怎麼看都值得探究。
應向沂思考著二者之間的聯繫,生出一種渴望,想要去天上天一探究竟。
“意思就是,一無所獲了唄。”遲迢拿過紙,扔到床下,“沒事,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應向沂:“……”
完全沒有被安慰到,謝謝。
被黏著睡了個回籠覺,一直到傍晚才醒。
遲迢先醒過來,接到無影傳來的信,說是結契的事宜準備得差不多了。
他心情好了不少,看到門口送來的新鮮花束和糕點吃食,昨晚的鬱氣頓散,露出點笑模樣。
除了魔尊,沒人敢去花園摘花,這些東西一看就知道是誰送來的。
應向沂睜開眼,發現懷裡的人不見了,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迢迢?”
遲迢拿著花束和吃食進屋:“來了,餓不餓,非亦他們送吃的過來了,起床來吃。”
應向沂本來還在擔心兩人會不會有隔閡,現下放了心:“好,那花挺漂亮的,也是他們送過來的?”
“是。”遲迢哼哼兩聲,“又是吃的又是花,肯定是認識到錯了,想收買我們。”
應向沂附和地點點頭:“沒錯,所以迢迢大人有大量,就別生他們的氣了。”
遲迢咽下糕點,小聲嘟噥:“我不是生他們的氣,就是有些著急了,我……討厭九寶閣閣主,想查出真相,想弄死他。”
應向沂動作一頓:“他惹著你了?”
遲迢「嗯」了聲,含糊道:“看著他就煩,故作神秘。”
何止是惹著,他一想到對方說的話就渾身不舒服,總覺得不安。
應向沂玩笑道:“那你多叫幾聲相公,到時候為夫幫你捅他幾刀。”
遲迢一噎,又想起昨天的事:“神界損失慘重,怕是要將這筆帳記在我們頭上了。”
“是記在你頭上,迢迢可能要給我背黑鍋了。”應向沂咽下糕點,含笑數道,“仙界,魔界,神界,再去人間和冥府鬧一圈,你就該在六界出名了,可以試試拿個六界共主來噹噹。”
遲迢興致缺缺:“沒興趣,一個妖界就夠我折騰了,不過要真在人間和冥府鬧一通,我怕是會成為六界喊打喊殺的禍害。”
六界共主,迄今為止能夠得上邊的,也不過一個神君。
“我們迢迢這麼可愛,可不是禍害。”應向沂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是小仙龍才對。”
遲迢彎彎眼:“無影給我來了信,說結契的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妖界?”
“非亦他們已經回來了,待把魔宮裡的內應抓到,我們就回去吧。”應向沂道。
遲迢點點頭。
魔界終究不是他們的家,還是回自己的地盤舒服。
吃過東西後,兩人便去了魔宮正殿,將魔宮裡侍奉的人都召集起來。
管事的老者被單獨帶到遲迢面前,有些驚慌:“妖尊可是有事要吩咐?”
遲迢掀起眼皮:“不用怕,就是有件事要問問你,昨晚的酒很不錯,叫什麼名字?”
老者說了個名字:“那是我們魔界特有的美酒,妖尊如果喜歡,我命人日日都備一壺。”
遲迢嘖了聲:“美酒?明明魔界特有的入夢酒才對,平時飲之沒有作用,配上花香,能令人沉溺夢中,無法醒來,堪稱魔界的「醉生夢死」。”
老者臉色煞白,渾身哆嗦起來:“妖尊您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