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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迢滔滔不絕,將龍族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末了意味深長道:“找相公,一定要找男龍,強大護短,溫柔貼心。”
應向沂:“……”
應向沂:“?”
他懷疑自家混種蛇崽子是個龍吹。
還是男龍吹。
“我一個男的,找什麼相公?”應向沂抬起腿上的尾巴,慢慢抻直,“你是條公蛇,不許彎,給我直起來!”
遲迢:“男的怎麼就不能找相公?”
另外,這和他尾巴直不直有關係嗎?
應向沂越聽越頭疼,眉頭皺得死緊:“寶貝,咱們雖然是條殘疾蛇,但也不能娘化,找相公這種虎狼之詞以後可不能說了。”
“我不是殘疾蛇!”
不提還好,一提這茬,遲迢就想起自己曾受過的諸多委屈。
龍族自古以來就是一根,他身體健康,能力強健,在夢裡莫名失去尊嚴象徵就罷了,夢外還要被當成殘疾蛇。
他堂堂妖尊,龍中之龍,受不了這委屈!
“好好好,你不是。”應向沂逗小蛇上癮,捏了捏手中的尾巴尖,“你是混種蛇,只有一根不是殘疾,是變異了,畢竟鹿只有一根。”
遲迢:“……”
如此聽來,竟也有幾分道理……個鬼啊!
遲迢甩著尾巴下了桌子,憤憤不平:“你看不起我,還嫌棄我只有一根!”
一根不好嗎,就算我只有一根,也能讓你滿足快樂!
他的身體長大了很多,尾巴一甩,直接將桌子腿抽斷了。
應向沂腦海中冒出四個字:硬核撒嬌。
“我怎麼會嫌棄你呢。”應向沂忍著笑,“反正你想找相公,那東西也用不著。”
遲迢:“?”
遲迢:“是你想找相公。”
應向沂十動然拒:“我不想,你想。”
遲迢如臨大敵:“你為什麼不想?”
“我為什麼要想?”應向沂將桌上的剪紙和普通剪子收起來,拿出法器剪子,“好了,不說這個了,我給你做身衣服吧。”
遲迢將「小娘子不想找相公」幾個字記在心裡,好奇問道:“我這副樣子,能穿什麼衣服?”
妖族只有在變成人形時才會穿衣服,他活了幾百年,還沒聽說過動物穿衣服。
應向沂拿了張新的紙:“試一下,看是限時時裝體驗卡,還是皇帝的新衣。”
他沒剪過衣服,突然想到這一茬,也不確定剪出來的衣服能不能變成實物。
反正蛇崽崽很好哄,能變的話,就是體驗卡,不能變就當看不見摸不著的皇帝新衣。
應向沂為小蛇量身定做了無袖長款T恤剪紙,邊剪邊隨意地問道:“條條,你會長爪子嗎?”
遲迢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龍是有爪子的,這是區別於蛇的一大特徵。
幼年期的龍崽和蛇很像,爪子會遲些時候長出來,他打定主意裝成蛇後,對這一點十分注意,在爪子長出來的時候,就調動妖力隱藏起來了。
“你希望我長爪子嗎?”
應向沂哭笑不得,一剪子下去,差點直接剪斷成型的衣服:“這又不是我希望就能改變的事,得看你的遺傳基因。”
遲迢撇撇嘴:“你希望我是什麼樣的,我就願意為你變成什麼樣子。”
“這嘴甜的,以後一定是條花心蛇。”
應向沂想到夢裡的變態騷男人,一晚上不見,竟然有些許想念。
純情男龍快被自家小娘子氣死了:“我不花心!”
妖界民風開放,像他這個年紀還守身如玉的妖寥寥可數,像那些妖王早就妻妾成群了。
應向沂不甚在意:“行,以後可不能像白御那樣,欺騙小姑娘的感情。”
他把剪好的衣服放在桌上,催動靈力,兩秒之後,剪紙變成了他腦海中想像出來的樣子。
遲迢瞪大了眼睛:“變了!”
衣服很寬鬆,應向沂將它套在小蛇身上:“不錯,就是還缺個東西。”
他拿過剪子,照著心中所想,又剪了起來。
遲迢目光灼灼,剛才離得太遠,沒注意看,他現下才發現應向沂換了把剪子,那把剪子隱隱散發出一股熟悉的力量。
蝴蝶結髮箍,和想像中一樣,是鮮嫩的粉色。
應向沂忍俊不禁,將之帶在小蛇腦袋上:“這樣就完美了。”
遲迢沒心思管其他的,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的剪子吸引了,目光晦暗複雜。
剪子上有靈力,是屬於修士的法器。
遲迢確信自己不會認錯,那剪子裡藏著一份力量,是令紅蓮煥新,松林回春的力量,是掌握大地生機的力量。
那是遺失千年的,屬於龍族的象徵。
前些日子裡,他的閉關之地——青龍族遺址突然煥發生機,他身為龍族,也有所感應。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遲迢怎麼也沒想到,這份力量會在應向沂手裡,並且已經被煉化進了法器里。
一整天,小蛇都懨懨的。
應向沂頗有一種孩子進入青春期的感覺,下午無影來送東西,他像個憂愁的老父親,拉著人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