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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話從他的舌尖滾出,像一把把刀,刺傷對方之前,先把他自己扎得血肉模糊。
遲迢面色一沉:“什麼和別人牽扯不清?”
到這時候,他再看不出兩人之間說的不是一回事,他也不必再當什麼妖尊了。
“你等一下,我捋一捋。”遲迢臉色陰沉,抬起手,阻止他靠近,“你先離我遠點,省的我忍不住對你動手。”
對他說這種話的人,墳頭草都有幾米高了。
應向沂毫不在意,一把攥住他的手,欺身湊近:“你不該是龍,生了這麼一張臉,該……”
該做狐狸精才是。
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不忍心說出來。
應向沂頹然一笑,將他的手放到自己頸邊:“你乾脆掐死我吧。”
“應向沂!”遲迢反手制住人,手背上青筋暴起,“你在胡說什麼?!”
應向沂閉了閉眼,輕笑:“動手,遲迢你有種就動手,殺了我,這樣我們兩個就都不用痛苦了。”
話音剛落,遲迢就鬆開了他的手,皺著眉頭,有些後悔:“我不想傷你,你別用話激我,等我捋一捋。你剛才為什麼問我是不是真心喜歡你,還說和別人牽扯不清?”
應向沂默不作聲,轉身往神樹走去:“方才是我失態了,別問了,給彼此留點臉,體面點。”
遲迢眼皮一跳,連忙拽住他:“你瘋了?你要去送死嗎?!”
應向沂笑意嘲諷:“你自己不是清白之身,就覺得別人都不清白嗎?”
說著,他推開遲迢,還要上前。
遲迢不依不饒,剛才的事情還沒想明白,一時間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靠近神樹。
一旁,九寶閣閣主和一殿看得一愣一愣的。
“精彩,太精彩了。”
“就是感覺怪怪的。”
九寶閣閣主思忖片刻,真誠發問:“所以小白龍背叛應向沂了嗎?”
一殿打量著兩個人,語氣遲疑:“我怎麼覺得他們兩個人說的不是一件事。”
這邊兩人在就劇情認真討論,另一邊應向沂和遲迢還在拉拉扯扯。
應向沂又氣又怒:“你放開我!”
遲迢義正辭嚴:“我絕不會看著你去送死。”
應向沂氣笑了:“我送死?我清清白白,從來沒有和別人歡愛過,神樹比你的眼神好,分辨得出來!”
遲迢愣了一下:“我不清白,你怎麼可能清清白白?”
咱們兩個一塊失去處子之身的,你怎麼可能……等等。
電光石火之間,腦海中的迷惑點連了起來。
趁他出神的瞬間,應向沂撲向了神樹。
遲迢心跳驟停:“阿應!”
“砰——”
應向沂被反彈倒地,不明所以。
遲迢眯了眯眼,轉頭瞪向九寶閣閣主:“你騙我們?”
九寶閣閣主立馬往一殿身後一躲:“開個玩笑罷了,順便幫你們排解一下感情中的隱患。”
應向沂還沒反應過來,皺著眉頭,揉了揉手腕。
遲迢想扶他,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面色陰沉:“你覺得我不是清白之身,是因為和別人……親熱過?”
他刻意咬重了「別人」二字,眼裡怒火叢生。
應向沂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抿了抿唇,強裝鎮定:“不然呢?難不成是和我嗎?”
“好啊,你真是好樣的,應向沂!”遲迢鉗住他的下巴,臉黑得嚇人,“記性不好,腦子也不好,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應向沂:“?”
這和我的記性有什麼關係?
遲迢怒氣沖沖,扔下他,看向九寶閣閣主:“我們打一架。”
九寶閣閣主一噎:“又不是我惹了你,你和我打什麼架?”
“不和你打,我怎麼出氣?”
要是真打到他出氣為止,應向沂八成也活不了了,最後心疼的還得是他自己。
遲迢帳算的明白。
九寶閣閣主一動不動,站在一殿身後:“可我不想讓你出氣,你自個兒氣著吧。”
“由不得你!”遲迢活動了一下手腕,“我無意與冥府為敵,一殿閻羅,讓開。”
一殿暗嘆一聲,瞟了眼身後的人:“點到為止。”
九寶閣閣主斂了笑:“對手咽了氣,在我這裡才算點到為止,你確定要讓我出手?”
一殿有些遲疑:“妖尊,你——”
遲迢怒斥:“讓開!”
“夠了!”應向沂拉住遲迢,道,“你要想出氣,就對我動手。”
遲迢動作一滯:“你想起來了?”
應向沂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
遲迢:“你沒想起來還敢來攔我,不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打死你嗎?”
應向沂垂眸,摩挲著他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如果真要選個死法,我情願死在你手裡,當然,我抱著私心,知道你不捨得的。”
遲迢又氣又委屈:“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嗯,我有恃無恐。”應向沂放軟語氣,“我剛才口不擇言,氣到你了,你罵我也好,揍我一頓也行,我不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