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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仍是大公子郁承成為了鑄劍門新一代的領頭人。
郁劍在鑄劍門有自己的地盤,應向沂等人悄悄跟了過去。
遲迢環視四周,怒意橫生:“這裡是他的老巢,白梨一定被他關了起來。”
“迢迢,你別著急。”應向沂思忖道,“他說自己傾心於白梨,也許真的是喜歡呢?”
“仙界儘是卑鄙無恥的小人,那郁劍也是,他肯定另有所圖!”
應向沂揉了揉眉心,再看非亦和六殿,顯然也認同遲迢的話:“就算他真的另有企圖,白梨會不知道嗎,既然知道了,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為他祭劍?”
遲迢攥緊了拳頭:“必然是郁劍花言巧語,蠱惑了白梨。”
應向沂:“……”
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也無法用三言兩語消除根深蒂固的偏見。
遲迢與仙界積怨已久,此番認定了郁劍另有所圖,肯定不會輕易改變想法。
兩人都不說話了,六殿打了個圓場:“別吵別吵,問問不就知道了,魔頭,下一次鑄劍門的大會上,郁劍鑄出了秋月劍嗎?”
非亦攤攤手:“我也不知道,還沒到下次的盛會,鑄劍門就卷進了四族之戰,然後就被滅了。”
六殿訥訥道:“你不是說郁瑾當了宗主嗎,怎麼會沒有到下次盛會?”
非亦理直氣壯:“四族之戰時,鑄劍門被滅門,只有郁瑾在外遊歷未曾歸家,自然是他成了宗主。”
“滅門?!”
應向沂驚呼出聲。
沒人去管郁劍和白梨的事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滅門上。
非亦帶著他們走進郁劍的宅院,邊走邊道:“是啊,偌大的鑄劍門一夕之間都死光了,這事當年還引起轟動來著,鬧得仙界宗門人人自危。”
應向沂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世界與自己以往待的世界不同,白虎族殺戮是在夢裡看到的,更像是一個故事,體會並不真切。
可鑄劍門被滅門不同,他們明明白白看到了發生過的事,知道鑄劍門中一部分的弟子名姓,這都是活生生的人。
鑄劍門被滅門一事,他沒辦法當成一個故事。
應向沂在此時此刻,才真切地體會到,人命有多不值錢。
六殿唏噓出聲:“那郁瑾後來怎麼樣了?”
非亦垂了眸子:“不知所蹤,可能是戰死了吧。”
當年他隨東祝來鑄劍門玩過,東祝是個好打聽的人,將鑄劍門上下翻了個底朝天,他也因此知道了眾多秘辛和八卦。
與郁瑾的一面之緣,便是那時候。
那時郁瑾還沒現在這麼大,鋒芒畢露,整天嚷嚷著要鑄造出神器,令鑄劍門成為不容小覷的存在。
郁瑾天資出眾,一直是劍門四公子中最被看好的一位。
可惜他娘親暴斃之後,他就開始消沉了,整日沉溺於風花雪月,完全變了一個人。
幾人找了一遍,並未在宅院裡發現白梨的蹤跡,等郁劍回來後,跟著他才發現,他將白梨安置在鑄劍門山下的村子裡。
茅草屋是買下來的,有些年份了,勉強能住人,隔著稀疏的籬笆,能夠看到院子裡的人。
非亦隨口道:“逼人家跟著他,卻不帶人回家,這郁劍有點意思。”
遲迢嗤了聲:“好不容易得來的祭劍材料,肯定不能讓別人發現。”
非亦輕笑,睨著他:“要不要打個賭?”
遲迢橫了他一眼:“賭什麼?”
“就賭郁劍會不會傷害白梨,若他傷害了,就是你贏了,若他沒有,則我贏。”
遲迢一口答應下來:“什麼彩頭?”
非亦眼睛一轉,指了指應向沂:“若我贏了,你就給你家小應仙君當娘子,如何?”
遲迢:“……”
“你——”
“怎麼,不敢賭?”
遲迢看了眼應向沂,咬牙切齒:“怎麼不敢,那你輸了呢?”
非亦聳聳肩:“我輸了,我就給小閻羅當娘子。”
遲迢:“成立!”
應向沂、六殿:“……”
兩人面面相覷,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應向沂還好一些,穩賺不賠的買賣。
六殿扶額:“你倆打賭關我們什麼事,我才不想要這種娘子。”
非亦一臉嚴肅:“說什麼呢,我們兩個現在可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你得相信我們能贏。”
六殿沉默良久,開始祈禱:“冥府先閻羅們在上,萬求保佑,千萬別給我這麼個娘子。”
非亦臉色發黑:“就這麼瞧不上我?”
六殿情真意切:“我這種良家閻羅,實在配不上你這種純種魔頭。”
應向沂和遲迢被逗得笑個不停,前者心神微動:“迢迢,知道做娘子需要做什麼事嗎?”
遲迢笑容一斂,警惕地看著他:“我不會輸的!”
賭約定了,距離鑄劍門被滅門也不遠了,幾人找了間空的茅草屋住下,時不時在白梨的院子外觀察觀察。
郁劍不住在這裡,隔三差五會過來一趟,陪白梨聊天,給她送吃的用的玩的,兩人之間的關係不似之前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