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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向沂很受用,先是誇了幾句,然後委婉地提出了其他想法,好說歹說,終於讓遲迢放棄了這份工作。
“到時候來了人間,我養你就是了,迢迢是我的小娘子,合該被我金屋藏嬌的。”
這麼漂亮的小白龍,他可不想放到外面去給別人看。
千金台里的人非富即貴,這裡既做上得了台面的買賣,又做見不得光的勾當,因而有不少人戴著面具。
應向沂摸摸遲迢的臉,果斷帶著他去門口挑面具。
千金台里的東西賣的都貴,和電影院裡的爆米花,火車站裡的飲料一樣,價格翻了好幾倍。
小小一個面具,賣到了二十兩銀子。
不過好在面具做的很精緻,有不少擬獸的形象,比如帶著兔耳朵的白色面具,帶著狐狸耳朵的紅色面具。
遲迢看中了一個黑色的圓耳面具,聽賣面具的人說,這個面具的原形是傳說中的一種兇猛妖獸。
應向沂二話不說,從儲物戒里扒拉出一根金條,買下了這個面具,同時又拿了一個銀白色的尖耳面具。
比起黑面具,這個銀白色的面具要可愛幾分。
遲迢暗自發笑,對應向沂的偏好表示出不理解。
兩個面具都在應向沂手上,遲迢像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般,興沖沖地去拿自己挑的面具,卻被截住了手。
應向沂把銀白色的面具戴在他臉上,反手就將他挑的黑色面具戴在自己臉上,滿意地彎了彎唇角。
果然很適合。
銀白色的面具很襯遲迢的膚色,露出來的下巴瑩白,唇似點血,中和了原本的妖冶,平白多了幾分不容侵犯的禁慾感。
“你戴錯了,阿應,那個才是我挑的!”
說著,遲迢便上手了,要摘應向沂臉上的面具。
打鬧的動作沒有用妖力,應向沂輕鬆制住他的雙腕,不松不緊地圈在手心裡:“沒戴錯,我是迢迢的相公,自然得戴迢迢挑的面具,迢迢是我的小娘子,也要戴我親手挑的面具才是。”
刻意放輕的解釋令遲迢愣了愣,注意力又被拉到了相公和娘子的稱呼上。
儘管已經答應了要穿嫁衣,但要將做人家娘子的事情公之於眾,遲迢還沒辦法完全接受。
他用空著的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語氣訥訥:“別,別胡說,我是男龍,怎麼好做娘子,旁人聽到了定然要發笑的。”
太羞恥了。
被除應向沂以外的弱小人類嘲笑,太挑戰他的羞恥心了。
應向沂自然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也沒逼迫,推著他的肩膀往千金台上走:“放心,戴上面具了,沒人認得迢迢,他們只會覺得我很愛你,你也……很愛我。”
或者是也很愛我的錢。
應向沂默默在心裡補充道,眉眼裡散開笑意。
方才遲迢掛在他懷裡進了千金台,有一些人看到了他們沒戴面具的樣子,又見他出手闊綽,金條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竊竊私語,說遲迢是依附於他的小倌。
即,他包養了遲迢。
應向沂萬萬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當一回金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若是那些人知道,他用的金條是懷裡的美人送給他的,不知道又會露出什麼表情。
應向沂暗自發笑,將懷裡的小白龍摟得更緊了些。
遲迢自然不會拒絕和他親近,面具沒遮住的耳朵染上一層緋色:“算他們有點眼力見,你就是很愛我,我也很愛你。”
最後一句嘀嘀咕咕,被嘈雜喧鬧的聲音遮蓋住,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應向沂心裡又燙又軟:“跟我去賣靈草,賺了錢給你買好吃的。”
遲迢不知道他為什麼執著於自己賺錢,方才的金條不是用的挺開心嘛。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好時機,當即咽下疑問,乖乖跟著他往人群集聚的地方走去。
千金台中央有一個大轉盤,上面胡亂扔著各種東西,金銀是最多的,也是最不值錢的。
這轉盤名為「千金轉」,用一整塊大理石雕刻而成,是專門用來易物的。一次轉下來,賣物者就有可能得到千兩黃金,由此而得名。
今日千金轉上的稀罕東西不多,排隊的人也不多,沒一會兒就輪到應向沂和遲迢了。
應向沂急著賺錢,一到桌前就打開儲物戒,開始拿自己從雲海秘境中帶出來的靈草。
山谷里靈草種類繁多,他都不認識,索性全都挖了幾株。此時依次拿出來,很快就擺滿了半張千金轉的桌面。
圍觀眾人也是買家,盡皆瞠目結舌。
靈草不算太稀有,千金台偶爾也會有人出手,但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拿這麼多靈草來的人。
為了騰出儲物戒里的空間來放錢,應向沂一株沒留,全都拿了出來:“這是我要賣的東西。”
千金轉轉動,有想要出價者都可以讓千金台的工作人員停下轉動,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透明公開。
作為回報,千金台會從賣出的銀錢中抽取十分之一當作酬勞。
方才排隊的時候,應向沂已經摸透了這裡的規矩,雖然覺得十分之一的酬金分成過高,但入鄉隨俗,去爭個零頭碎銀也不好看。
久久不見工作人員轉動千金轉,應向沂皺了皺眉頭:“我的東西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