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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塵打的也不是趕盡殺絕的主意,他的目的只有一個。
傀儡幫忙拖住了其他人,流塵瞥了眼九寶閣閣主:“我們趁亂帶走遲迢,不成問題。”
九寶閣閣主抬眸:“還有應向沂。”
想進入天上天,必須有兩把鑰匙,一把他已經從一殿手中接下來了。
另一把就是應向沂。
流塵欣然同意:“正好,我對他有點想法。”
當初和問舟去昭南城,就是為了尋找應向沂的下落,結果被遲迢橫插一腳,他還受了重傷,不得不改變計劃。
星盤推測,能動搖六界的變數出現了,預言就應在應向沂身上。
神界三重天被搗亂的事他有所耳聞,之前又親眼見識了應向沂的剪紙秘術,他很好奇對方的力量。
本想像吸收其他人的力量一樣,吸乾應向沂的丹田,可惜遲迢黏的太緊,令他沒來得及下手。
九寶閣閣主眸光一凜:“你對他打的什麼主意?”
兩人一邊在人群中遊走,一邊靠近被重重保護起來的遲迢和應向沂:“吸收了他的力量,我的修為能更進一步。”
他是墮神,被神界流放,無法用正常的方法繼續修煉。
這麼多年以來,他都是靠吸取別人的力量才提高修為的,凡人、妖族、修士、魔族的力量他都吸收過,是以他的力量駁雜。
他完全沒有掩飾對應向沂力量的渴望,語氣遺憾:“當初如果不是在昭南城碰上遲迢,我肯定能早些時候抓住應向沂。”
九寶閣閣主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你不能動他。”
他原本以為,應向沂身上擁有神君的力量,所以吸引了流塵。
但聽到現在,他突然意識到,真正吸引流塵的可能不是應向沂從神君那裡繼承的力量。
應向沂還在昭南城的時候,並沒有繼承神君的力量,那麼早被流塵注意到,一定是他自身的原因。
九寶閣閣主還記得,當時他想對應向沂動手,是神樹出手制止。
應向沂一定和神樹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繫。
流塵皺眉,語氣不悅:“為什麼?”
他可以容忍九寶閣閣主,但應向沂是他早就盯上的人,巨大的誘惑令他無法輕易讓步。
“因為他是打開天上天入口的關鍵。”九寶閣閣主冷冷地瞧著他,唇畔的笑意冰冷陰邪,“別忘了我們是因為什麼合作的,如果你不想毀了天上天,我隨時都可以反悔。”
霜白的髮絲被風吹起,柔順得好似一捧新絲,泛著柔和的光暈。
周遭的打鬥愈發激烈,有血濺出來,將他的頭髮染成了紅色。
九寶閣閣主站定,攥住了流塵布滿施咒者印記的手腕,指間的薄刃抵著他的血管:“你知道的,我隨時都能殺了你。”
流塵面色冰冷。
他從來都知道,九寶閣閣主是個瘋子,要想完全控制住對方,必須掌握一件東西。
很不幸,那件東西落到了遲迢手裡。
他本以為要失去這一枚棋子了,但當看到九寶閣閣主威脅遲迢的時候,流塵才確認,遲迢雖然拿到了那件東西,但還不知道要怎麼用。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趁九寶閣閣主身上的秘密沒被揭開之前,將他拉攏過來,再解決遲迢,趁機拿到那件東西。
到那時候,他就可以用那件東西完全控制九寶閣閣主了。
鋒利的刀刃在他手腕上劃出一道血痕,洇出的血珠在皮肉上滾了滾,落到了地上。
流塵掩住眸底的怒意和恨意,揚起一個平和的笑:“那就聽你的,我不會對他做什麼,不過我們還是需要帶走他,以便打開天上天。”
九寶閣閣主這才收了手,低聲道:“你帶走遲迢,在帶走應向沂。”
人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
流塵眯了眯眼睛,爽快道:“沒問題,等離開之後,我一定儘快將遲迢臉上的傷治好,把他變成傀儡,送給你。”
製作傀儡的條件沒有那麼高,在那之前,他還可以好好折磨遲迢一頓,挖出遲迢的妖珠,再把他的龍鱗一片片拔下來。
反正臉好好的就行了。
混了一半龍族血脈的妖珠已經不是俗物,化青後的龍族妖珠,定然能令他的修為更進一步。
遲迢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他都要一一討回來。
他要昭告世人,四族都該死,即使沒有做過惡,但身上流淌著四族的血,就該死!
比如遲迢,比如應魚。
九寶閣閣主沒再反駁,率先往應向沂所在的地方靠近,用行動回答了他。
流塵盯著他的背影,笑容一寸寸褪去。
應向沂和遲迢都受了重傷,失去了自保的能力,非亦守在遲迢身邊,解決著靠近的傀儡,往後退去,準備趁機將人帶回魔界。
東祝和一殿則一左一右架著應向沂,兩人表情嚴肅,略有些糾結。
將九寶閣閣主帶來妖界,雖然是遲迢的要求,但最終鬧成這個樣子,九寶閣閣主當眾反水,他們也覺得鬱悶。
尤其是一殿,想到自己交出去的「鑰匙」,臉黑的更厲害了。
“傀儡的數量不算太多,流塵恐怕也是臨時起意,他這麼做,可能只是想趁亂帶走遲迢和應向沂。”東祝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