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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本子看得多,常常會出現三心二意的花心男子,欺騙很多姑娘的感情。
應向沂這樣說,不就是要始亂終棄他嗎!
遲迢憋悶得不行。
“我可沒有,條條別胡說。”應向沂瞧著小傢伙低垂下去的腦袋,忍不住笑意。
遲迢在感情方面一直反應很慢,被欺負了都弄不清楚,迷迷糊糊的特別可愛。
也特別招人逗。
遲迢生了半天悶氣,越想越覺得委屈。
他都安排無影無蹤回去準備結契的事宜了,應向沂怎麼能為了一條蛇就拋棄他!
雖然那條蛇也是他。
遲迢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身為妖尊的尊嚴占了上風。
這樣不清不楚的算什麼,必須說明白。
“應向沂,我們聊聊。”
他語氣沉重,撞進一雙含著笑的眸子裡,怔忡幾秒。
應向沂摸摸小蛇的腦袋:“好哦,條條想聊什麼?”
“我……”遲迢張了張嘴,在他深情款款的注視下,突然福至心靈,“你知道了?”
雖是反問,但語氣很篤定。
應向沂忍不住又親了親他:“知道條條是迢迢,還是知道我的小蛇崽是我的小娘子?”
這兩句話表達了同一個意思。
小蛇愣了兩秒,突然張開嘴,一口咬在應向沂的手腕上。
惡狠狠的,牙尖雖然沒有刺破皮膚,但留下了又紅又青的牙印。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了!你故意騙我!”遲迢要氣死了,“你騙我見娘親,騙我叫爹爹!你是故意的!你壞!”
應向沂哭笑不得,甩了甩手腕:“到底是誰壞啊,遲迢迢咬的我好疼。”
小蛇一下子躥到被子裡,悶聲罵道:“我咬死你!你壞死了,我就要咬你,咬死你!”
應向沂不明所以,撥了撥被子才發現,被子已經被鋒利的牙尖撕碎了,露出裡面的舊棉絮。
這幾口可比咬在他手腕上的重多了。
應向沂暗暗嘆了口氣,把鑽進棉絮里的小蛇撈了出來:“好好好,我壞,那被子咬起來難吃,你還是咬我吧。”
他將手指遞到小蛇嘴邊,指腹抵著牙尖,溫聲哄道:“迢迢不氣,我給你咬,想咬死也行。”
沾著唾液的鋒利牙尖很濕潤,很快就濡濕了指尖,手指凹陷下去,印出兩個小窩,稍一用力就能刺破脆弱的皮膚。
遲迢最終還是沒咬下去。
應向沂心裡一陣寬慰,溫柔地托起委屈巴巴的小蛇崽:“不捨得咬我?”
“才不是!”遲迢磨了磨後槽牙,“我只是說話算數。”
應向沂把他從水潭中帶走後,他就答應過不會咬對方。
小蛇在掌心裡盤成一團,應向沂說了幾次讓他變回人形,他都沒搭理。
雖然不想傷害應向沂,但他心裡還憋著氣,堂堂妖尊被人玩弄哄騙,傳出去太丟龍了。
應向沂輕嘆一聲,戳了戳他的尾巴:“該氣的不是我嗎?你裝成條條騙我,還勾引我,弄得我差點以為自己很花心。”
不知道條條就是遲迢的時候,他百般糾結,生怕自己在生理性的衝動下做出對不起遲迢的事。
那段時間的煎熬不是假的。
小蛇抬起頭,氣弱了幾分:“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說。”
除此之外,也有一點私心,他想要占據應向沂所有的寵愛,以不同身份。
“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誰讓迢迢不坦白,逗起來還那麼可愛。”
最後一句說的理直氣壯,遲迢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隱瞞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應向沂不準備計較,遲迢自然不會抓著不放。
小蛇乖乖地蹭了蹭他的掌心,□□著差點破皮的地方:“我剛才氣到了,沒控制住自己,還疼不疼?”
旁邊就是被褥的殘骸,應向沂心說你已經控制得很好了,那麼生氣都沒傷害我。
他放輕聲音,哄道:“不疼的,好了,迢迢是乖寶寶,該變回來了,我想抱抱你。”
白光一閃,小蛇變成了人形,落在應向沂懷裡。
松垮的衣領堆在肩頭,應向沂摩挲著他鎖骨窩裡的紅痣,眉眼帶笑:“迢迢要不要猜一猜,我是怎麼知道的?”
遲迢確實很疑惑。
他以條條的身份留在應向沂身邊,從來沒有暴露過,即使是化成人形,也不忘改變容貌,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誠實地搖了搖頭:“我猜不到。”
應向沂小心地避開他後腰的位置,親了親鎖骨上的小痣:“迢迢變成人形的時候,雖然改變了相貌,但你忘了身體上的東西,你這裡有一顆痣。”
遲迢偏頭看過去,有些驚詫:“就因為這麼個小東西,你就猜到是我了?”
“當然不是,它只是令我產生懷疑罷了。”應向沂閉了閉眼,牙尖咬住那顆痣,吮了兩口,“會猜到,是因為你對我有與眾不同的吸引力。”
他牽著遲迢的手,撫弄著沒有一點繭子的柔軟掌心,向下帶去,隔著幾層布料,觸碰到最原始的悸動。
“對自己養的小蛇產生了感覺,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崩潰嗎?”應向沂頗為哀怨地瞪了他一眼,看的發呆的遲迢一陣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