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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刀刃抵在臉上,挑破了一點皮膚,血珠滾落,砸在又白又瘦的手指上,最後被薄刃吸收。
九寶閣閣主笑得陰沉:“你要阻攔,正好,我想對他做又下不了手的事,可以在你身上實現了。”
刀刃一橫,在應向沂臉上劃出一條淺淺的血口,足足有兩指寬,血珠滾落,有一顆掉到了地上,轉瞬就滲進了土裡。
這種小血口,幾天就會痊癒,根本達不到他的目的。
得再狠一些,才能讓皮肉外翻,達到毀容的程度。
九寶閣閣主手上用力,正要狠狠刺下去的時候,卻怎麼也刺不下去。
仿佛被什麼東西攔住了。
他擰了擰眉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道澎湃的力量掀飛出去。
薄刃滑落,掉到了地上,瞬間就被地面上冒出的金光吞噬,不見蹤跡。
一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到淡淡的金光從應向沂身上流下來,滲進他腳下的地面當中。
在他身後,枝葉凋零的神樹閃過一瞬輝煌的金色,仿佛開滿了燦爛的花朵。
毫無疑問,方才是神樹的力量保護了應向沂。
但這怎麼可能呢?
神樹只會守護被它選定的人,就算是降生在天上天的神女洛臻,也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一殿心情複雜,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東祝牽線,讓他和應向沂合作,就不僅僅是想讓他幫一下應向沂了。
看來他是時候去一趟魔界,見見老朋友了。
壓制在應向沂和遲迢身上的力量陡然消失,他們只覺得渾身一輕,再沒了桎梏。
遲迢呼吸一窒,連忙掰過應向沂的下巴,檢查他臉上的傷口。
應向沂長出一口氣,直到這時才真正放下心來,玩笑道:“好疼啊,本來長的就沒有迢迢好看,要是再破了相,更配不上我的妖尊大人了。”
遲迢完全沒被逗到,氣得拍了下他的胳膊:“你沒事擋在我面前幹什麼,不知道自己沒有我強嗎?”
“知道啊,就是因為知道你比較強,所以才要保護好你。”應向沂將他舉起的手握住,捏了捏掌心,“厲害的人都要留到最後出場的。”
遲迢悶悶不樂,應向沂被他生悶氣的模樣逗笑了:“該不會在心疼我吧?迢迢被騙了,知道我這招叫什麼嗎,苦肉計,專門讓你心軟的。”
遠處,九寶閣閣主呆若木雞,癱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那道金光將他彈開,給了他一個警告。
這次的警告是攻擊,也是天上天立場的選擇。
在他和應向沂之間,神樹選擇了應向沂。
怎麼可能?
為了一個外來者,神樹竟然真的對他動手了,這麼多年了,明明他才是和神樹關係密切的存在,明明他能夠調動……那份力量。
九寶閣閣主捂著頭,面具下的臉扭曲成猙獰的樣子,從眼中透出絲絲寒意。
應向沂,應向沂……該死!
一殿收斂表情,平靜地走過來:“你不該對他動手的。”
九寶閣閣主咬緊了後槽牙,氣怒交加:“你早就知道神樹會幫著他?”
一殿搖搖頭:“解開神樹外的屏障吧,你攔不住他們。”
九寶閣閣主默不作聲,拳頭捏得咔咔響。
一殿嘆了口氣,在他耳邊輕聲道:“難道你想忤逆神樹嗎?”
九寶閣閣主渾身一僵,眼裡閃過零星的恐懼,很快就垂下眸子。
應向沂臉上被劃出的傷口泛著血意,像一道細細的線,使得他身上多了一絲肅殺的氣息:“天上天在保護我,你最好乖乖配合,解開神樹外的封印。”
九寶閣閣主喘著粗氣,斗篷都被掀開了大半,他狠狠地錘了下地:“應向沂,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黑色的斗篷下,露出一截細瘦的手臂,手臂的粗細沒有起伏變化,隱隱能看到內側有一根黑色的細線。
和在仙界靈山,九寶閣閣主以黎長思的身份出現時一模一樣。
遲迢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眼底閃過一絲意味。
九寶閣閣主將屏障解開了。
為了避免再起衝突,一殿和應向沂打了個招呼,準備帶著他先行離開:“你們注意時間,逗留太久會被神界發現的。”
應向沂頷首:“這次多謝一殿了,替我向魔祖問好。”
一殿微訝,笑了笑:“好的。”
等他們兩個人離開之後,遲迢突然問道:“你們會合作,是不是因為東祝?”
應向沂沒有隱瞞,一邊帶他走向神樹,一邊解釋:“昨天,東祝突然給我傳了信,說如果想進入天上天,需要我和一殿合作。”
然後就是東祝做中間人,從中牽線,將他和一殿約到天上天的入口。
果然是東祝。
前腳對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後腳就引應向沂進入天上天,你究竟想做什麼呢?
遲迢垂下眼皮,遮住眸底的冷意。
應向沂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問道:“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的錯,你之前說不想來,所以我怕說了惹你生氣。”
“你們約好了合作,如果我沒有主動說要過來,你打算怎麼辦?”遲迢停下腳步,“你會一個人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