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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向沂掰著指頭,一個一個地數。
遲迢聽笑了,一把握住他的手:“別逗我笑,我笑的太大聲,萬一被郁劍他們發現怎麼辦。”
應向沂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你啊你,別把我想的那麼好,我可沒有故意逗你,我是認真的。”
他確實有很多不怎麼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壞想法,帶有強迫性,帶有獨斷專行的色彩,那些想法為實現同一個目標而存在:讓遲迢被他一個人擁有。
應向沂以往總不理解,為什麼電視劇和小說故事裡經常會出現黑化情節,他一直認為,強行占有一個人的身體只會招來厭棄。
可與遲迢的接觸愈深,他越是會產生那些邊緣性的念頭,如果有一個機會,能把喜歡的人桎梏在懷裡,讓對方眼裡只留下他一個人,試問誰又能拒絕呢?
他毫不掩飾對遲迢的占有欲,這個人就是他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繫,如果沒有遲迢,應向沂絕對不會選擇留在這個世界裡。
可遲迢的世界裡並不只有他,還有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責任。
如果能讓遲迢放棄那些人和責任就好了,應向沂不止一次這樣想。
“迢迢,千萬別給我機會,別讓我有實現那些想法的可能。”
他會控制不住把小白龍玩壞的,一定會的。
愛意能持續多久?
應向沂找不到答案,他與遲迢之間也不需要答案,因為他早就將所有的期限選擇好了。
遲迢覺得新鮮,他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應向沂:“那些想法是什麼想法?”
應向沂笑笑:“是會讓你害怕的想法。”
他活了近千年,天不怕地不怕,會怕這個?
遲迢不依不饒:“除非你打算離開我,不然你做什麼事我都不會害怕。”
應向沂低下頭,在他肩膀上碰了碰,嘆息聲中帶著埋怨:“別勾引我了。”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這條不知死活的小白龍卻總能輕易挑起那些妄念。
“誰勾引你了,我只是好奇,我們這種關係,你還瞞著我幹什麼,你想做什麼就做唄,我又不會拒絕唔——”
遲迢還想說什麼,被應向沂捂住了嘴。
微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像蘊著極強的情緒:“這可是你說的,等解決這裡的事,我就讓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遲迢心頭一驚,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多慮了。
看著懷裡人揚起的眉眼,應向沂心尖一抖,他們這麼合拍,興許遲迢可以接受他那些想法也說不準。
四人盯梢盯得很不專業,回過神來的時候,郁劍已經離開了。
他們三人在茅草屋後交談了一番,離得太遠聽不清說了什麼,郁劍很快就走了,只留下郁瑾和白梨在一起。
郁瑾謙謙有禮,沒有辜負仙門眾多女修的傾慕,很快就和白梨混熟了,逗得她哈哈大笑。
兩人相處得極為融洽,白梨還親自泡了茶,邀請他到院子裡看自己種的菜。
茅草屋前有一片空地,白梨鋤完土,種上了菜,一排排整齊劃一,現下已經發芽了,嫩綠嫩綠的,長勢喜人。
白梨是孩童心性,喜惡分明,她喜歡郁瑾,便拉著對方去看她的寶貝菜園子:“郁三公子,你可是第一個參觀這裡的人,郁劍那王八蛋想看,被我揍了很多次。”
郁瑾失笑:“白姑娘還有這種閒情雅致,不知種的都是什麼?”
“黃瓜,辣椒,土豆……很多種菜,等到成熟了,能夠我吃上幾個月。”說著,白梨就雙眼放光。
郁瑾啞口無言。
他原以為女兒家會喜歡種種花養養魚,沒成想白梨竟然種了一堆菜。
他小心翼翼地退出菜園,生怕踩到蔬菜苗子:“只有菜恐怕不夠,白姑娘要不要養點魚和家禽,也能吃肉?”
白梨蹲在一株綠苗苗旁邊,撓了撓頭:“可我找不到魚苗和雞崽子,這些菜種都是我隨身帶著的,郁劍那王八蛋不讓我離開這裡。”
“我二哥為什麼不讓你離開?”
菜園子旁邊有水桶,郁瑾拿著水瓢,一勺一勺舀水澆菜。
白梨斂了斂笑:“郁三公子不知道?”
她以為郁瑾知道她的身份,便也知道其他的事情。
“我該知道什麼嗎?”郁瑾抬眼看過去,笑了笑,“二哥告訴我,他有了心悅之人,這心悅之人是條龍。我與二哥素來親近,我很好奇,求了二哥許久,他才答應帶我來看未過門的嫂嫂。”
白梨一巴掌拍在地上,附近的菜苗倒了一片:“誰是你嫂嫂,別噁心我,是他威逼我留在這裡的。更何況,我才不相信他喜歡我,他就是想利用我。”
隔牆有耳四人組面面相覷,應向沂語氣微妙:“看來事情和我們猜想的有些出入,白梨並非不諳世事的傻白甜。”
遲迢深以為然,點點頭,突然問道:“傻白甜是什麼?”
應向沂笑笑,捏了捏他的耳骨:“顧名思義,又傻又白又甜唄,像迢迢這樣的。”
遲迢額角青筋暴起:“我傻,我白,我甜?”
這三點,他哪點沾邊了?
應向沂順毛擼,哄道:“不算太傻,一般白,但很甜。每天起床看見你,我心裡就甜滋滋的,我看你不該叫遲迢迢,該叫遲甜甜。”